等东厂的人走远,张衡江忍不住低声呸道:“狗阉人!”
被番子们推搡到江边的乞儿死死的捏住手中的信,一张小脸脏的看不出颜色,唯有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十分摄人。
“拿着吃点东西吧。”路过的好心人往谢生怀里塞了两枚铜板:“你今天幸好拦的是东厂的人,要是碰上西厂的,指不定胳膊腿都要断。”
东厂的名声在京都能好上那么一点,但也就是那么一点点。
谢生盯着怀里的两枚铜板,他呆呆的坐在路边一动也不动,像个傻子,这惹得过路的张衡江多看了他两眼。
“老爷,这就是刚才当街拦轿的小子。”张衡江的小厮忙道。
“胆子还挺大。”张衡江眼珠子一转:“将这小子带回去。”
张衡江的小厮诧异道:“老爷?”
“我说带回去!”张衡江加重语气,敢拦曹醇的道,胆子大他喜欢。
“小的明白。”张衡江的小厮十分不解,老爷这是抽哪门子疯,小心回去被夫人知道了又一通骂。
...
张英派的人终于将张衡江守到了,隔着老远就喊:“老爷,大事不好了!”
来人是他夫人跟前的得力小厮,端坐肩舆上的张衡江差点没被吓死,他忙叫人停下。
张衡江扶杆道:“什么事?”
“夫...夫人叫您下朝速回家中。”那小厮大喘气道:“她有急事。”
“快!还等什么!”张衡江催促着抬舆的小厮跑快,他心里开始煎熬,不知道张英又在搞什么幺蛾子,该不会是发现他偷藏的那二百两银子?
这可如何是好!
张衡江原本不姓张,他原姓什么已经不得而知了,据说是跟他的寡母改嫁到阳曲改了姓张,后来又靠着当地张姓大族的资助才得以读书科举。
后来张衡江当了大官,同僚让他改回原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亲爹姓什么,所以也无从去改,就一直姓张。
同岳家一个姓,算是半个上门女婿。
张衡江对他老婆和岳家还是十分在乎的,一回家衣服也不换,穿着身官袍匆匆忙忙的就去见张英。
“回来了?”张英等在厅堂,她面色阴沉,看的让张衡江心里一咯噔以为自己死定了。
张衡江放软语气:“夫人?”
“你小舅子失踪了。”张英将阳曲寄来的信拍在桌子上,她的眼神颇有压迫的盯着张衡江:“你最近在朝中可有得罪别人?”
在收到信的第一时间,张英脑海里首先想到的就是张衡江在朝中得罪了人,人家要拿张衡江开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