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真拿出证据来说,有些事情就不能闭眼。
两者千丝万缕的关系被这么摆在一起竟还有几分合理性。
斐乐不得不感叹江半夏这个人心思缜密,办事总是能说到别人的心坎上去,她若不是女子,朝中定会有她一席之地,或许官居一品拜入内阁也未可知。
“斐大人,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江半夏笑着道:“要是船翻了,船上的人都得死。”
“说的是。”斐乐起身命人将张文贵先拖下去,他决定连夜去县衙提审黄花山的贼首。
事情最好赶在明天日落之前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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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承乾宫。
蒋贵妃正靠在塌上任由宫女帮她修剪指甲。
“人怎么又带了回来?”蒋贵妃懒洋洋道:“曹喜没将我的意思传达到?”
曹醇压着小皇子的脑袋给贵妃磕了个头,他道:“臣那里人员繁杂,没办法照顾好小皇子,再加之小皇子开蒙在即,娘娘即使心有埋怨,也不应在这时发作。”
咣当一声,蒋贵妃将手边的玉如意砸出,那玉如意直指地上跪着的小皇子。
曹醇下意识的侧身挡在小皇子身前,玉同石头般,砸在身上生疼,曹醇微皱眉头,他道:“娘娘何必同一个孩子过不去,况且他还在您膝下,出了事没法向万岁交待。”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贵妃冷笑道:“若不是我,你现在指不定还在酒醋面局里搬坛子。”
曹醇膝行两步至贵妃脚下,他叩头道:“臣不敢忘娘娘的提携之恩,但也同样不忍看娘娘被人构陷。”
他的头紧紧的挨在地上,酒醋面局里低人一等的日子他从不敢忘记,生怕自己忘了,他就会再被踩下去。
“构陷?”贵妃冷嗤道:“这宫里敢构陷我的人还没出生。”
“娘娘,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言语可杀人,有些事情一旦被抓住就很难洗清。”曹醇道:“毕竟他还是个皇子,未来...不可估量。”
曹醇说的很隐晦,但凡贵妃有点脑子应该就能听懂,三皇子若是控制的好的确是一步不错的棋。
刘弗陵的母亲能死那是因为钩弋夫人家世显耀,而今朝蒋贵妃不同,她只是一介船娘出身,毫无家世,她能依靠的也只有庆文帝一人,所以庆文才敢明目张胆的宠爱她。
“娘娘难道不想往上再进一步?”曹醇低声道:“成为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位。”
他这句话说进了蒋贵妃的心里,权利谁不喜欢?
大部分情况下人的欲\望都被藏在内心最深处,只需要一个契机就会被无限放大。
曹醇如此,贵妃也如此,天下之人亦如此。
没有人能说自己不是逐利而来。
“你这话说的倒该打嘴。”贵妃挑了眉毛道:“叫别人听了去,本宫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臣该死。”曹醇毫不犹豫的扇了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