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姑娘怕你路上没钱花。”斐乐道:“这两张银票一张是周姑娘给的,另外一张是曹喜公公给的。”
“曹喜公公让我捎话给你,既是一家人他也不忍心看你在外没得着落,让你多保重,他和周姑娘会在京城等你回来。”斐乐话是笑着说的,但杨一清的脸却逐渐变了颜色。
“曹喜公公还说了,那几个不听话的儿子他已经罚过了,等杨大人回京,他就带人上门来赔罪。”斐乐将曹喜的话带到。
从另一方面说,这就是在同杨一清强行拉关系。
阉人与娼妓同属贱类,杨一清有这样的亲戚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出身上的污点,他自己可能不在乎,但以后如果想要融入到清流文人中,这层关系就是顽固的脚石。
杨一清僵着脸道了谢,他自己这是被威胁了。
“老大?”何乔倚见江半夏眼神飘忽,以为人喝醉了。
江半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用眼神虚指了门外,只见县丞鬼鬼祟祟的伸头在望。
“他怎么在这里?”何乔倚小声道:“鬼鬼祟祟,该不会是要干坏事吧!”
县丞拉住跑堂得小二给了他几枚铜板问道:“孙家大少爷在哪个雅间?”
小二掂量着手中的铜板偷偷给县丞指了二楼最里面的那个雅间:“刚上去有一会儿了。”
县丞左右瞄了一眼,见没人注意他,提起衣摆上了二楼。
“孙老板?”县丞轻手轻脚的敲了二楼雅间的门。
县丞的敲门声吓了孙璞一大跳,他缩手缩脚的盯着他大哥不敢说话。
“是县丞。”孙璋听出了县丞的声音,他亲自起身开门。
县丞满脸堆笑,他拱手问好后就被孙璋让进屋。
这进去一看吓了一大跳,孙家的二少爷还有张家的宝贝疙瘩怎么都在!
原本雅间里的气氛就压抑异常,县丞一进来缩手缩脚的光陪了笑。
“请坐。”孙璋伸手请道:“不知县丞来找在下是为何事?”
他亲自倒了一杯酒放在县丞面前。
县丞忙接过酒杯放在自己面前,他搓了搓手道:“是有事...想问孙老板的意思。”
“哦?”孙璋一挑眉毛道:“县丞大人请说。”
“前些日子城东胡寡妇的丈夫因为纠纷被从兄打死,本来这案子已经结了,结果胡寡妇又来翻案,事情一波三折,后面胡寡妇的叔公教唆她翻案,说...”县丞语气一顿:“说同开元赌坊有关。”
孙璋皱起眉头,开元赌坊一直是他在管,这事他从未听过,不过用脑子一想就知道这事绝对与他那不争气的弟弟有关。
孙璞见他大哥看了他一眼,立马吓得腿抖脚抖,他怕什么怎么就来什么!反观张文贵,满不在乎的摇着扇子,等着看热闹不嫌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