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躺在床上陷入沉思。
“殿下这将会是一步好棋。”孟竹舟将茶盏重重放于几案之上。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太监们的声音,不一会儿一张被卷起的信笺被呈了进来。
“殿下。”太监将手中的信笺递上:“万岁的手书。”
大皇子挣扎爬了起来,他将那张信笺展开,里面只写了一句诗。
‘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
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眼泪就冒了出来:“父皇,父皇这是让我少自作聪明。”
信笺掉落在孟竹舟的脚边,他脸上带着惯常冷漠的笑容,看着大皇子又哭又笑。
第九十章 赏春
正如庆文帝所言,不论是大皇子还是底下的人,事情过去,就算揭过了,表面上他谁也没追究,可心里终究是结下了疙瘩。
马文瑞虽然已死,但案子还是移交了宗人府,势必要按照律例办了。
“听说大皇子病了。”殷知曾捡了块盘子里的干酪,他用手一掰,干酪酥的碎成了块:“连发了几个晚上的烧。”
“估计大殿下是怕了。”卫贤笑道:“他是怕今上将他就此打发到偏远苦寒之地。”
“大皇子?害怕?”殷知曾轻笑了一声:“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只要龚阁老在一天,谁能登上至尊之位都是未可知。”
殷知曾细细的品尝手中的干酪:“今个儿这干酪好吃,适合我们这些没牙的老头子,良文你也来一点。”
他让一旁伺候的侍女将盘子端过去。
卫贤笑眯眯的接过,他道:“龚阁老他们不也是一样,北边他们的人最多,恐怕这次巡茶结束,又会有一大群人落马。”
“不一定。”殷知曾摆手道:“如果万岁想让龚阁老一党倒掉,就不会派一个毫无从\政经验的新科状元。”
卫贤陷入了沉思。
“不过是多一个替死鬼罢了。”殷知曾叹道。
卫贤跟着叹道:“可怜了少年英才呐。”
两个人长吁短叹了一阵,朝中局势瞬息万变,人人都想挣一分利,争到头破血流。
“良文呐,我已经六十三岁了。”殷知曾拍着卫贤的手道:“只希望致仕时能保住清名。”
殷知曾又与卫贤说了些别的闲话,两人同属内阁阁臣,又是师生,兴趣相投,犹如一对父子。
“前面怎么这么吵?”殷知曾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