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开审在即,案子已经到了档口。”大皇子心里恨的牙痒痒,马文瑞死不足惜,到最后竟反咬他一口!
若是此事牵扯上他...他在父皇面前维持多年的不争不抢的形象就要功亏一篑了。
大皇子死死的捏住手中的笔,记忆中寄居于宿州舅舅家的经历如一张窒息的大网将他捆住。
他不想再回到过去,不想再被踩进泥里。
“先生,此事该如何是好?”大皇子调整了情绪,恭敬的询问道:“还请先生指点一二。”
孟竹舟摇头道:“事情已经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殿下要是此时去了大理寺就是将此事坐实,但如果不去,案情也会牵扯到殿下。”
对于马文瑞决然赴死,并留有后手,这点是孟竹舟万万没想到的,马文瑞这一手打的他措手不及。
如果处理不当,他与大皇子恐怕会离心离德。
“怪我,怪我不该对他动杀心。”大皇子突然叹道:“那样说不定能劝他一人顶了所有罪责。”
大皇子站在窗边,细碎的阳光顺着窗户缓缓落在他的脸上,他迎着阳光的那半张脸上溅着还未来得及擦拭的血点,好似刻意点上去的朱砂。
究其大皇子也只是个十七八岁少年,但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太多。
孟竹舟暗叹了一声,他轻声道:“如今只能等,等案子审下来,再做打算。”
“就赌这一把。”大皇子用手帕缓缓将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赌父皇不会以此事怪罪于我。”
*
“大人,时间到了。”衙役又过内堂再请。
邹明远拿着手帕将脸上的汗又擦了一遍,他抖着手将官帽戴上:“不等了,上堂。”
走了没两步邹明远停了下来,他道:“将师少卿也叫上。”
“是,大人。”
邹明远长叹一口气,他已经做得够仁至义尽了。
…
堂上旁听坐于两侧,书办单另有个小桌子坐于主座左手边,不过今日气氛非同寻常,光是书办就来了三人,更别提旁听,密密麻麻的站满一侧。
邹明远硬着头皮拍响惊堂木,喊了一声:“肃静,带人犯!”
“慢着。”曹醇抬手打断:“邹大人还是先审人证,都在堂上,小心串了供词。”
“呃...曹督主说的有理。”邹明远又一拍惊堂木:“将人证带上来。”
程璧和被几个东厂的番子压上了堂,他先是一拱手不卑不亢的行了礼,然后略微有些心虚的瞄向旁听的东林先生。
东林先生领着的几个学生在底下窃窃私语道:“人证怎么是程璧和?”
“他不是和...陆荇是那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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