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夏坐在船尾,她紧缩在袍子里摇了摇头:“我身上湿淋淋的就不进去了,再帮我再拿些烧酒来。”
见说不动这个表弟,陆蕴摇着头钻进篷里去找烧酒。
这是一艘普通捕鱼用的乌篷船,篷口还挂着冬天遮风用的棉帘子,那棉帘子脏的已经看不出花色了,在微弱的烛光下还泛着油光。
“我也喝点。”卫廖拿了三个破碗出来,招呼着陆蕴一起喝。
夜风顺着衣领可着劲的往脖子里钻,卫廖搓了搓手:“谢绯那斯醉得人事不知,我看把他抛进湖里他都不知晓。”
说完这些他又纳闷道:“我卫廖最近到底是惹了哪路神仙?竟派杀手来杀我。”
江半夏灌了一口酒,她摸出一块牙牌直接抛到卫廖身上:“这是从那些花娘身上摸出来的。”
巴掌大的牙牌上烫着火印,斗大的曹字猝不及防入闯入卫廖的眼帘,他望着牙牌上的字沉默了半晌,随后顺着水就将牙牌丢进了湖里。
牙牌落水只发出噗通一声响,后面便没了音。
“今晚的事就当从未发生过。”卫廖沉声道:“落水只是场意外。”
“卫兄你当今晚的事从未发生过,可是他们没有。”江半夏解了身上的袍子,抄起篷上的鱼叉。
随着她话落,小船忽然一沉,紧接着又浮了起来。
船上多了一个人。
卫廖骇然,当即他与江半夏视线相交,江半夏微微点头,他拉着陆蕴躲进篷子里。
咚咚,咚咚。
赤脚踩在船板上的声音,越来越近,江半夏躲在棉帘后面,屏住呼吸。
突然,一只苍白的胳膊伸进棉帘,对着江半夏藏身的地方抓去。
她当即用鱼叉一横,脚下使力将人撞出去。
借着昏暗的灯火,江半夏这才看清偷袭上船的人是何模样,来人身材瘦弱,果着的上身只见肋骨,仅在腰间围了一条红色的汗巾。
那人抬眼望向江半夏,将插在艄公脑勺后方的短刀拔出,带出一片红白,淅沥的喷溅在船板上,他松了手,艄公的尸体就挂在了船沿,露出半张死不瞑目的脸。
他的眼底没有一丝温度,抓着短刀就往江半夏的身上扎,而且速度极快,短刀几乎是贴着江半夏的脸插进船舱。
江半夏趁机翻进湖里,那人也紧跟着下了水,窜的奇快,很快就追上水里的人,拽着一阵猛扎,突然,他停下了动作。
将水里的人提起,凑近一看,竟是件衣服!
这时江半夏已经绕到那人身后,凭着蛮力直接锁住脖颈,那人突然反手一刺,短刀挨着江半夏的腹部划过,虽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也出了血,江半夏猛地向后仰去,整个人全沉水里,露出此人的胸|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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