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师旷冶身后的应捕们各个面色不善,锦衣卫的人做事太狂,此等事情都要拿捏他们,简直可恶!
两方对峙,气氛凝重。
突然师旷冶笑了,他道:“此事涉案之人乃是陆指挥使的三子,万岁为了避嫌特批大理寺来审,想必陆指挥使已经知晓了万岁的旨意。”
说到此,韩百户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陆指挥使今日领了万岁的命去卫所视察,此事他定然不知,否则...否则也不会任由三公子被抓。
师旷冶见韩百户吃了瘪,心情就好了一大截,他的性子就是别人给他找不痛快,他定要找回去,狠狠的踩住那人的痛脚才算数。
从诏狱到北镇抚司有一段距离,虽然不远但也不近。
等锦衣卫们将崔奉亲母子三人押来时,韩百户已经和师旷冶机锋相交了十来回合,但都没能从对方口下讨到好处。
锦衣卫将那三人拖行而至,虽捯饬了一番,看不出伤了哪里,但血腥味浓重到让人作呕。
“这......”跟在师旷冶身后应捕们表情骇然,人才送进诏狱不到一天竟成了这副模样!
几个应捕们面面相觑,之前就有传言说锦衣卫的诏狱十分可怖,进去以后九死一生,但也没想到会是这般模样!
唯一还有意识的只剩崔奉亲一人,他还能自己站起来,剩下那两人进气多出气少,几乎奄奄一息。
应捕们手忙脚乱的将人抬了起来,这些可都是人证啊,不得有失!
被应捕们扶住的崔奉亲长出了一口气,终于...终于从这里出去了,他仰头想要喘口气,这口气还没呼出胸膛,就生生的被卡住了。
江半夏站在角落的阴影里,对着崔奉亲咧嘴一笑,白森森的牙齿,似乎要撕断他的喉咙。
崔奉亲一口气没上来,他双手捂住自己的喉咙狂咳不止,几乎快要背过气了。
“这人怎么回事?”旁的应捕上手去拍崔奉新的背:“怕不是得病了?”
咳了半天,崔奉亲才缓了过来,他再次对上江半夏的视线,浑身止不住颤抖。
他怕,他是真的怕。
“大理寺已经提了人证,就不到叨扰了。”师旷冶带了人往外走,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站在阴影里的江半夏,微微停顿后,快步离去。
等大理寺的人走完,江半夏才从角落里踱出。
“江夏?”韩百户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时辰马上就要宵禁,除了值夜的人,江夏怎么会在这里?
“三公子出了事,我是特来请陆指挥使的。”江半夏将话说的很圆满,理由充分,半点挑不出错。
“此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已遣人去请了陆指挥使。”韩百户道:“你且先回去,此事等陆指挥使回来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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