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夏突然放了手中的竹板,拱手对林嵯道:“大人,下官觉得光是杖刑,这些刁民怕是不肯说实话。”
她扫了一眼已经晕厥的老妇:“下官认为可以让其尝点别的滋味。”
林嵯点头允了,立马就有人将烧红的烙铁递上,江半夏举着烧红的烙铁,她咧开嘴笑了起来。
那抹笑容在昏暗的诏狱里十分阴森,似是恶鬼。
不是要看她笑话吗?那就让他看。
江半夏神情冷淡,她最讨厌有人将戏弄她。
被束缚在地的两个男人,嘴里被塞了东西,江半夏着人取了那两人嘴里的东西,她道:“听闻烙铁烙在肉上,其味如炙猪肉,我还从未见过。”
“大人...大人饶命!我们二人真的不知,真的不知情!”其中一人被吓的直抖:“我们真的只是来认尸。”
“认尸能不知尸体的样貌!”江半夏厉声恫吓:“进了诏狱还敢狡辩!”
烧红的烙铁熨烫在胸腹处,男人长大了嘴巴死命嚎叫,,声音极其惨烈,震的人脑仁疼。
江半夏放下手中的烙铁,她又挑起一根烧红了的铁签子,对着另外一人的眼珠子比划着:“早点交代了,免受皮肉之苦。”
“我,我说!大人!”另一个人被吓得肝胆寸裂,声音几乎不成调子,脑袋不住的往地上磕头,眼泪鼻涕一道流的满脸都是,哭喊着:“是一个人,一个男人!他让我们来认尸的!与我们说是一个叫陆荇的人下的手”
江半夏冷哼了一声,吓的那人以为自己要完了,当即匍匐着向前哀求道:“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我们的确是崔白盛的兄长!因着他是小娘生的,又远在帝都,这些年未曾见过所以认不出,那天是我们兄弟二人头次来京都,当时压了货还带着娘,就...就有人和我们讲崔白盛死了!让我们来认尸。”
说到这里,那人表情狰狞起来,也不顾害怕:“我们本是江浙一带做丝绸生意的,家里养蚕缫丝,虽不是大富,但也好歹是体面人家,早些年家父上京都做生意,一直未归,除了按时寄些钱财,丝绸布匹的往来,我们兄弟二人就从未见过父亲。”
“也是前段日子听闻布行的老伙计讲父亲早在京都有了外室,还有一个与我们差不多大的弟弟,当时...我们兄弟二人一怒就带着娘来了京都。”
那人越说越情绪越激动,甚至癫狂起来:“谁能想,崔白盛竟死了,死了!哈哈哈哈哈!”
“死了,哈哈哈哈,死了!那贱人之子竟死了!”
江半夏皱眉:“此人疯了,先拖下去。”
眼前这个情况明显不适合继续审问,他们要的是线索,而不单是画押。
这时林嵯的手下犹豫道:“大人,此人所说的崔白盛,下官似乎有所耳闻。”“下官的弟弟在东林书院读书,正巧有个同窗就叫崔白盛,也不知是不是同一人?”
“那就差人通知东林书院的人来认尸。”林嵯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