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律得寸进尺般靠在杜浮亭肩头,她也没有出声拒绝。
他声音淡淡的轻叹出声:“我太知道孤独的滋味,一辈子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也无牵挂自己的人……我不想丢下你,不想你尝到这般滋味,但我没有办法。阿浮,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杜浮亭扯出笑意,目光一如往昔的温和,“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从来就不是。”
萧律听闻此言,抬头看向杜浮亭,希冀般看向她:“若有来世,我们牢牢抓住对方可好?”如果这辈子他恢复记忆早些,如果他能不那么自以为是,不那么倔强,他们会不会能同前世不同?
他祈盼她能答应,可是杜浮亭在他注视下缓缓摇头,“不好。”很是温柔的拒绝。
萧律眸色暗沉,她还是没有松口,她却懂得不再强求,苦笑着开口:“怪我,是我苦苦求了一世,又没抓住机会。”他重新靠回杜浮亭肩头,低喃说着:“或许我不存在你能过得更好,我母亲也能过得更好。”
杜浮亭耐心听着他说话没有出声,只是握住他的手。
刚一握住他手的瞬间,她便感觉到他也在回握她,很用力的那种回握,他好似很怕自己稍微松了力道,她就会乘机离开。
大概人越来越容易顽固,杜浮亭好笑地望向前面荷塘,荷花还是花骨朵,尚且未开,荷叶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喜人,微风浮动吹过荷叶,也吹皱了一池碧水。
“我知道错的不在你,没有必要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太后娘娘只希望你开心,我也希望你能开心。我从不怪你,我,爱你。”
她闭着眼睛抵着他的头,似乎耳边听到他似满足似喟叹,又似得逞般的轻笑,可是他却再没有说话。
萧暮上山费了番周折,心里清楚是崇德帝故意为之,等他赶到时,见到的就是两人依偎着背影,亲密无间,谁都插足不进。
他正欲离开,而当中女人抬眸望向他,眼眸深处是压抑着的悲伤,他身子猛然一僵,快步走过去。那人神色安宁,唇角挂笑,走得很宁静,但再不会吐槽他来得不是时候,坏他好事了。
萧暮眼眶微红,“父皇曾有过交代,若他仙逝不葬入皇陵,骨灰就撒在万佛山。”
“嗯?”杜浮亭垂眸望向靠在她身上的男人,不留情面的吐槽,“你们皇家皇陵是摆设吗?都不想葬入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