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浮亭没法将人拒之门外,叫人觉得她搭上太后娘娘的线, 比从前还目中无人,但是也不能稀里糊涂的受这份敬重。
不明不白的开始, 只会不明不白继续, 最后不明不白的结束。
“杂家与念善姑姑是请夫人入宫的,老娘娘等着夫人。”开口说话的人是张玉安, 本来来的人是念善,但是皇上点了他, 让他一路护送念善念善,张玉安心里明白,帝王是给太后娘娘面子,也是让他趁此机会再回到贵妃娘娘身边。
内里藏着事的张玉安感觉到压力, 尤其见杜浮亭的态度,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任谁也说她做得不好。
红珠诧异地看向杜浮亭,包括住在隔壁的崔老太医都吓了一跳,一把老骨头蹿的从靠椅上坐起,问向旁边的小厮:“当真?”
“真真的,是张公公与一位不曾见过的嬷嬷。”小厮肯定两人是宫里的人,宫里出来的打眼一瞧仪态举止都不同,且那位不曾见过的默默是长久跟在贵人身边的才是。
崔老太医幽幽的叹气。
如果隔壁入宫,这里怕是不会再要,也不会再回来,自是没有住下去的必要。
他是挺喜欢住这里的,觉得在这几个月自己精神都好了不少,毕竟不用担心自己卷入争斗,不用与人虚与委蛇,就专心替隔壁调理身子,有时间再教她医术,隔壁性子又好,不会难为人,属实省心得很。
小厮怕自己这边收拾不过来,这段时日以来这里俨然成药堂,问道:“咱们要不要收拾东西?”如果隔壁夫人要入宫,他们再留在此处好似不妥。
崔老太医重新躺回椅子,“这不用你我操心,那位夫人入宫,你家老爷我应也要回太医院坐班了。”那位的意思本就是让他调理夫人的身体,人家到哪儿去他就得跟着去哪儿,恐怕那位离开这里不过片刻,他就会收到口谕。
显然柳太后请杜浮亭入宫,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宫里的人隐约得知了消息,这是崇德帝特地叫人放出去的,免得不长眼的人给杜浮亭添堵。
杜浮亭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费尽心思逃离的地方,会以这样一种方式重新回归,她安静的跟在张玉安后面,并没有带红珠和弩儿入宫,一路走过这宫里都清净不少,至少比她当年在时,要让人舒服。
张玉安就似能读懂杜浮亭心思,开口解释道:“皇上总说深宫锢人,是以有意将宫里的娘娘放出去,能自立门户的都可自立门户,也放出去一批宫人,让他们衣锦还乡,不必久居深宫。”
说着,张玉安还不忘看杜浮亭的脸色。
他怕惹得杜浮亭不喜,不敢明目张胆的替帝王说好话,但是交代一下近些时候宫里的情况,说一些帝王做的事,应该不至于惹得这位厌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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