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浮迟疑了下,才接话道:“我与你家老夫人可是相识?”她自出宫就不曾与哪位夫人太太联系过,大抵是崇德帝那边的人,顺藤摸瓜探查到她的踪迹,今儿特地前来堵她,也是能说得通的。
念善并未报出柳太后名讳,只是浅笑看向阿浮,最终阿浮还是选择跟念善去见见她口中的老夫人。
待到上了酒楼二楼,念善领着阿浮进到二楼拐角最深处的雅间,或许刚在二楼楼梯口还能听见喧哗,可越往里走越安静祥和。
念善先敲了敲雅间房门,里面传出温和如沉木般的女声,她才缓缓推开门,随后转身朝阿浮做了请的姿势,顺便阻拦住想跟进去的红珠:“我家夫人想与杜夫人独处。”
红珠她恨不得不让阿浮离开她视线半步,现在怎么放心阿浮自己进去,忧心忡忡地看向阿浮,像是她即将深入虎穴,一去不复返似的。
阿浮怕她冲动行事,朝她摇了摇头,安抚道:“我也没有利用价值,想必老夫人不会对我怎么样。”
待到杜浮亭步入雅间后,念善抬手将门拢上,里外似乎全然隔成两个世界。
阿杜浮亭听到关门的声响,并未回头查看,而是往内里走去,房间里的妇人不知是不是等的有些焦灼,频繁的往门口的方向望,杜浮亭抬眸时正好撞上妇人的视线上,而那妇人的呼吸都停滞了下。
而杜浮亭却是轻轻皱了皱眉头,暗暗打量妇人,容貌隐约有丝熟悉,只是她暂且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而她身上普通富绅家都穿不起的深藏蓝色的上等锦绣布料做成的衣裳,发丝梳得一丝不苟,发间隐约藏着银丝,面容和善却透着股威仪。
几乎就在瞬间,杜浮亭便知道眼前的妇人来历不凡,更何况请她过来的那人知道她姓杜。
“我瞧着与你有缘,这只镯子便赠与你吧。”柳太后拉着杜浮亭的手,原先在柳太后掌心的镯子,顺利的戴上杜浮亭的手腕,柳太后露出淡淡笑意,泛着莹莹光泽的手镯,戴在纤细白嫩的手腕,比戴在她手上要好看得多。
直到腕处触碰到温润细腻的触感,杜浮亭才猛然回神,忙要把手镯退回:“我不能收您这么贵重的物件。”
眼前风姿犹在的妇人,先是让人将她请来,又忽然把戴了多年的镯子送她,怎么都让阿浮升起不解和警惕。
再者玉养人,人养玉,相辅相成。
这手镯明显被眼前妇人带了有将近二三十年,能陪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想来不仅仅是因为妇人是念旧之人,这手镯对妇人而言怕也是极为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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