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满顺势说出她的打算:“不求姐姐帮衬,我自有别的法子。你我手里能拿出手只有南北商路这份筹码,父亲在北边开拓多年,不可能没有东西留下,肯定事情太突然,没能告诉你我,当时家里三兄妹也没有谁都挑起大梁。”
杜月满清楚知道兄长不适合经商,他适合入仕途,以哥哥才华考取功名不在话下,但沈家这条路必须有人走下去,“我知道那人野心不小,这大秦许是要在他手里登上盛世,那南北与边疆他国的生意这里势必要有人做,这不仅仅是扬大秦国威以示包容,更是能保边疆平安,能吃得下饭,找出条活路,就没有人寻死,这或许也是先帝的态度,只是这条路夭折了。要是重新拾起来,没有谁比杜家人更适合继续开拓,江南包括沈家在内,还没人能吃下它,要不然当年夺得先帝青眼就不是杜家,而是沈家了。哪怕杜家卖身萧家,世代替萧家办事都行。”
“你……这些无需你操心。”杜泽心里已经掀起惊涛骇浪,她的脑子里怎么装的这么些事,还一直憋着不说,直到他再三逼问。
他妹妹真的长大了,好似一夜之间的事,但实际上不知她琢磨了多久,才能说出这番话,明明她从前只是会哭闹着要糕糖,要漂亮衣裳穿的爱美的小姑娘。
杜月满摇了摇头,“我自有目地,我和沈七的事想亲自了断,哥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她不能让哥哥承担责任,自己在后面拖后腿。与其蜷缩在羽翼之下,看着别人撑起一片天,还不如自己动手。
杜泽怎么可能不明白她的意思,这是她怕他认为女子不该管外头的事,不该抛头露面行事,怕他觉得她做的事是想为了抢夺杜家仅剩的资产:“哥哥有东西交给你。”那是父亲留下的东西,既然她想做那便让她去做吧,或许她能做的比他更加出色也不一定。
杜月满拽住杜泽手臂,并不着急得到父亲留下的东西,嗫嚅道:“哥哥……我的错罪不至死的。”这是杜月满同杜泽交代情况,为自己做的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辩驳。
杜泽安抚性地拍了拍她手背:“哥哥明白。”但伤害是月满给阿浮造成的,他心疼月满,也心疼阿浮,替阿浮原谅月满是大错,他也没有那个资格,所以根本就没有提。
杜月满也不需要他提,只他这句话就足够了,她的罪过无法以命相还,只能用别的法子偿还,这条命她要留到最后,谁都不能拿走。
“皇上要杀我?”谢玉见眼前团团围困住他的黑衣人,口口声声说是皇帝要置他于死地,眯了眯眼睛,有些不太相信他们所言:“他说过我不会死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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