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些如吃人虎兽般,狰狞可怖的刑拘, 未央霎时间面无人色,那些东西就算是摆在专门受过训练的锦衣卫, 也是足够让人胆战心惊。
“统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未央妄图用仅剩的那只手拉谢玉衣摆,奈何谢玉侧身躲过, 让她扑了空,身子顿时砸在地上,她仓惶地看向谢玉,“统领你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原先是想着在杜浮亭前把信收了,可结果这段时日忙忘了谁知道红珠和弩儿都不在。”
那孩子已经没了,不是两三句求饶就能遮掩过去。
到这时候她还在替自己辩解,谢玉面色彻底的冷了下来,眼神狠毒阴凉,若不是因为不能让她死的太便宜,只怕光是目光就能刺她透心凉。
谢玉让手下把未央交给崇德帝,他没有用这个做借口趁机返回京城,而是按照原定安排,彻夜不眠的赶往边疆,他没有脸面出现在崇德帝和杜浮亭面前。
杜浮亭昏迷不醒整整三日,崇德帝就彻夜不眠陪在她身边三日,就连早朝都是以身体抱恙为由推了,让他们有事呈报折子,恭敦老亲王代为处理。
这几日所有有关杜浮亭的事,都是他经手,便连红珠都没办法靠近。
红珠心中隐约有所猜测,眼前顶着张陌生人的脸,浑身扮做穷酸书生的男人是谁,可只要他没有亲口承认,她就能当做不知道。
是以,红珠看向崇德帝的眼神都满是不忿,甚至因为猜到对方是谁,更加不愿对方出现在杜浮亭面前,想阻止他靠近杜浮亭,只是当苏全福出现在男人身边,她再也不能装作不认识,哪怕男人并没有露出真容的意思。
红珠端着盥洗用具入屋内,将脸盆放在床头小方桌上,不小心发出声响,惹得坐在床边脚踏上的崇德帝皱眉,面色不虞的扫向红珠:“你吵到她睡觉了。”
红珠强忍着不出声,实际上因崇德帝摄人神魄的凌厉目光,以及暗沉嗓音的警告,她的手不自主地微微颤动。红珠面对崇德帝只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她知道崇德帝对她颇为不满,怨恨她为何没有守在自家姑娘身边,至今愿意留下她性命不过是看在自家姑娘面上,担忧姑娘清醒见不到她,
她关切的目光落在始终不曾苏醒的杜浮亭身上,几日的昏迷让她日渐消瘦,出宫后好不容易在脸上身上养起些肉肉,瞧着不那么弱不禁风,如今这场变故让她瘦的下巴都尖了。
如果不是看到床上女人偶尔起伏的胸膛,单纯看着女人乖巧安静得不像话的容颜,红珠怕是要怀疑女人已经去世了,而眼前的男人不肯至死都不肯放过女人。她有时候不禁会想起自家姑娘曾说的话,或许自家姑娘说的没错,如果当初能死在十六岁那年,是这辈子的福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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