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子家儿媳妇真听不下去了,附近哪家都嫌弃他们家,不跟他们家走得近,就是因为她婆婆那张嘴,最是传人是非,话到她耳里只要半天就能传得到处都是。
她走到晾衣杆前,一把将陈婆子刚晾晒的床单扯到地上,还故意拿脚踢了踢弄得脏些,大声喊道:“娘!怎么刚洗的床单就掉地上了,赶紧的要重新洗,不然一天都干不了。”
陈婆子听到自己起大早,洗得辛辛苦苦的床单脏了,哎呦了声,顾不上编排人家的是非,赶紧拔腿就往家跑。
推开院门就见床单果然是掉地上了,自家媳妇站在房门口,都不肯挪动下步子。陈婆子吼着嗓子就道:“天杀的,你就不晓得把它捡起来!”床单湿乎乎的掉地上,肯定是只能重新再洗一回。
刘氏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面对陈婆子的指责有恃无恐:“我现在才怀孕不到两个月,胎都没有坐稳,你就算不担心我,也得担心你们陈家孙子吧。”刘氏知道孙子是陈婆子的命脉,才故意这么说,别看她说蔡婶子家的儿媳妇怎么挑水干活,她可不敢让她怀着孕做事。
果不其然,陈婆子目光落她肚子上,啥话也不说了,捡起床单就准备去洗。
刘氏趁机在她身后道:“娘,你以后少说几句别人家的事,杜小娘子有学识,还肯教附近的小孩子是好事……”她还想自己孩子能让杜浮亭教,从小就比其他孩子学得早,不仅能多学些东西,每年还能省下笔束脩。
“你休想!”陈婆子把放盆里洗的床单一摔,听出刘氏以后想把孩子送到杜浮亭那边教导,就急得面红耳赤:“就她那狐媚子长相,我家孙子可不能让她教,那是得去书院读书的,可别被她教坏了。”
刘氏见陈婆子当着她的面,说话还那么难听,这话要是传出去,真是要把人得罪透顶了:“你少说几句,就当替我肚子里孩子积阴德,行不行?”
陈婆子要是能听这些话,也不至于惹得人人嫌弃,她就没觉得自己说错了,“赶紧进去休息,别在这里碍眼,要不然你洗!”
刘氏还想再说别的话,可是有不想自己动手洗床单,只能把话咽下去,出门和杜浮亭走动走动,好歹撇清楚关系,让人知道自家婆婆那张嘴得罪人,跟她没多大关系。
结果就在她要出门的时候,让陈婆子喊住:“要安胎就好好的在家待着,别有事没事往外跑,要不然就跟你男人去铺子。”让刘氏只能回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