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反驳杜浮亭的话,可她知道这不对,“我家姑娘知道自己注定早亡,但她从不会说要放弃自己的生命,陆公子救下姑娘性命不是让姑娘自怨自艾,哪怕您不为自己活,为了陆公子活下去好不好?”
杜浮亭睫毛轻轻颤动,红唇紧抿着不说话,红珠知道她听进心里去了,只有陆笙才让能让她活下去,“咱们把皇上和陆公子分开看待,咱们就全当他们是两人……陆公子不会希望姑娘为了任何人伤害自己,哪怕是因为他都不行……当年陆公子为了寻找能救姑娘的药,险些去掉半条命,姑娘怎么忍心再作践自己……”
红珠说了许多的话,直到嘴巴说干,她只得暂且停下,舔了舔起皮的嘴唇。
就是这么半会儿的功夫,她听见一声细细地:“嗯。”
红珠身子僵了下,惊喜地看着杜浮亭:“姑娘,你答应了。”
“嗯。”杜浮亭倒了杯水,递给已经将笑意刻在脸上的红珠,温声细语地道:“先润润嗓子。”
红珠见自己将杜浮亭安抚好,这才彻底地放心,只要朝前看总能过去的。不过今儿因着杜浮亭这出,后宫闹了不少风雨,就是各后妃的宫里都不安宁。
一为杜浮亭禁足期间私出乾清宫,没有受到崇德帝责罚;二为这跟在崇德帝身边的女人,竟然真的是杜浮亭的亲生妹妹。
“真是……谁能想到会是这样。”李淑妃蹙了蹙眉,可细想竟感觉在意料中,早就该知道帝王是薄情寡性,天生凉薄之人,不能付出真心,只能讲究利益二字。
弦儿听到淑妃感慨,正铺床的动作停顿了下,转了头瞧了眼坐在披散着头发,只着中衣侧靠在榻上的淑妃。
她眼睛转了转,在腹中不断搜刮杜浮亭家世,宫里人甚少知晓杜家情况,她自然也不知道多少。可忽然间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翻出,道:“贵妃娘娘好似曾提起过她有一妹妹,容貌生得与她极为相似,性子却比贵妃娘娘讨喜,天真烂漫。当时贵妃娘娘提到她妹妹神色落寞孤寂,奴婢还以为贵妃娘娘的妹妹是不是遭遇不测,可如今看来倒不是,而且现在贵妃的妹妹还和贵妃相争。”
“输的只能是贵妃。”
恰逢房间内只有她与李淑妃二人,弦儿索性多问了几句:“可是为什么啊?奴婢看着皇上那么宠爱贵妃娘娘,从前的维护与恩宠不似作假啊。”
早前她见到贵妃刚给皇后娘娘请安,出了凤兮宫便有乾清宫的宫人接贵妃伴驾,还曾与娘娘感叹过,贵妃娘娘受宠,当时可看不出皇上心悦之人竟是旁人。
“最开始本宫以为后宫的女人是像杜浮亭……”直到后来感觉不对劲,才揣测她是不是也是赝品,“皇上真在意杜浮亭,也不会赐她椒房殿,压不住泼天恩宠,也享受不了多久。”一如先帝的柳贵妃,当今圣上的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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