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同样落水的李润音,却是没有什么人关注,只猜着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嫁给苏家那个纨绔。亦或者等事情热度消退后,随便许个什么人家,毕竟声名至此,也没有强有力的家世撑腰,自然不会同江柔那般,就算是出了事还能游刃有余的面对。
老王妃自是生了一场大大的气,她才发现一直以来她都在招人嫌弃,不但儿媳孙子嫌弃她多事,就连亲生的儿子也说叫她莫要在操心小辈的婚事。
一家人没有一个愿意听她的,可是一想到那个乡下来的丫头,将来会是孙媳,到时候整个王府不知会被旁人怎么嘲笑议论,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撒手不管。好在孙子说了婚事不急,她便安慰自己,事情一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一早如往常,谢止送江柔到了医馆后,他才往西郊大营去,近期朝廷有不少动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出军,临走时他特意交代江柔,不一定会是月底回来,叫她想回王府随时回,不必刻意等他。
江柔猜想着他或许是忙,也就没有过多的在意,待进了医馆后,瞧见桌前坐着的一个人影,她愣了一下,才惊讶笑道:“炎井师兄,你何时回来的?”
炎井自她下了马车就瞧见她了,看着一年不见的少女,出落的越发窈窕,他唇边的笑意也越发深了些。
“前几日回来的,只是一直在医庄。”炎井长相白净,气质清朗,说话的声音更是清润如微风:“得知沈师叔近期要同师傅研制新药,我便征循师傅同意,来暂代沈师叔坐堂。”
江柔一听,高兴的笑弯了眼:“那太好了,以后有不懂的,我就直接来问师兄,不像沈师叔,有问题问他,他总要把人先骂一遍才肯教,我都怕他了。”
炎井摇头失笑,对沈师叔的严厉自然也是深有体会,只片刻后看着江柔目光深邃的道:“只要你问,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师兄。”江柔说着,正有病人来,她便先回了后院换好简单的衣裳后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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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落小雨的日子,雅致的茶楼里,来了一位戴着帷帽的女子,她一身白衣直上三楼,推开一扇门进去。
身后跟着的丫鬟关上门,刚转过身,就见自家姑娘帷帽落下的那一刻,脸上就挨了一个骤然而来的响亮巴掌。
“李润音,你真是个废物!”
李润音感受着脸上的火辣,垂落的目光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头垂的更低:“事情没办好,是我的错,但我真的尽力了。”说着,眼眸转向屋中坐着的苏奕明,似嘲似讽:“谁叫我没想到,苏公子的水性那般不好,距离那江柔那么近,却还是叫谢世子将人给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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