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有些重量,应该是银子,江柔并未打开看, 直接翻开旧书,一看愣住了。
是一本医书,重要的是上面的注解,是母亲的笔迹……
一时间,江柔心情惊喜又复杂,惊喜是母亲留下的东西又多了一些,复杂的是父亲,他这个人,说他凉薄也对,说他自私也行,说他尚存良心,似乎也没错……
“老爷说,姑娘离家后,最好是时常回信来家,他也好知道姑娘近况,若在外头过的不顺心,也可来信,他这一次一定会亲自去接。”
江柔将包裹抱在怀里,垂着的眸子一时没有抬起,只是在沉默片刻后,道:“小福姐,你回去,叫他多保重吧,也不用挂念我,我会过的很好的。”
不管他的话在说出口的那一刻,有几分的真心,她都不想再去验证了。
回头路,她更是不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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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止一回来,回京之事便很快提上日程,定好了休息一夜后,一早就出发。
面对着入京后一切的未知,江柔一夜翻来覆去,很久才恍惚入眠,可似乎闭着眼还没多久,她就被院中传来的动静吵醒。
迷蒙着一双眼,她看着帐子外依旧昏暗的天色,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窗口轻轻的推开一丝,只见谢止一身银白色的衣袍,正在春寒弥漫的轻薄白雾中舞剑,少年长成的身姿峻挺,动作行云流水,就像是飞腾在白雾中的一条蛟龙。
江柔一时看的呆了。
直到那微微打开的窗口吹进来一丝寒意森森的风,她才猛然回过神,羞赫自己居然做这种偷/窥之事,急忙将窗关上,回到床被之中。
可却再也睡不着了,又静静躺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起身,再收拾一番,以免落下什么东西。
出发是在辰时,车马浩浩荡荡的驶出街巷,随行着许多不知从那里来的护卫,足足有三十多人。
唐怀素所乘的马车,是特制的,精制实木刀剑难入,宽大且内置精致,铺着厚厚的棉被,还有一层毛皮,坐累了可以躺。
江柔靠在马车角落,怀里抱着一个手炉,正跟着唐怀素学下棋。外头,谢止同护卫一起骑在马上,少年半年来随军吃了不少苦,寒风对他来说似是已习以为常,江柔偶尔还能听见他在外头和人聊话时笑的爽朗。
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饶是马车里已经足够舒坦,江柔依旧是坐的面有苦色。
偶尔遇上雨天,倒是会停下来稍作休整,江柔都会趁着这短短的日子,每日里多活动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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