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么说,商姑姑无奈一笑,拍拍她的手,没再多说什么,只嘱咐她好好休息,便带着篮子走了。
刘老太的丧事在村正的主理下,村民的支持中,不管是寿衣棺材还是坟地,置办的还算不错。
寒风呼呼的吹着,丧乐一路响着,白色的纸钱飘飘洒洒着像鹅毛大雪般落在刘奎的身上,他抱着灵牌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连续几日的伤心痛哭,眼睛已经血红。
待丧乐队伍走远,苏燕这才从透着小缝的大门口回来,叹着气往屋里走:“这一把人埋了,这件事也就算是了结了,还好刘奎没有再来上门闹,不然我可是连饭也吃不下了……”
说着,走到了小屋门口,看着已经病愈的江柔,皱着眉又道:“接下来在你爹来之前,你就不要出门了,不然若是撞见那姓刘的,再揪着你不放,我可救不了你!”
她说着,江柔听着,半晌才点了点头。
“真是烧成傻子了……”苏燕嫌弃着,冷的缩着脖子进了屋。
翌日,丧事毕,小雪落。
这是入冬来的第一场雪,虽然下的不大,可裹着雪花飘下来的风,却是冷的叫人直打哆嗦。
办过丧事后,刘家院子里彻底的沉寂落寞下来,这样的天气中,刘奎一个人正在打理院子。
房子烧光了,这几日他都是借住在大伯家,虽大伯说他住多久都行,可每每吃饭时大伯娘的脸色可不是那么好看的。他也不想看人脸色过活,就想着回来收拾一下,先把厨房修好,够他度过这个寒冬,等明年开春再说旁的。
厨房地上全是烧残的尘灰,他一筐筐的正往外收拾,一扭头,看见了迈进院子的江柔。
站在大门口,不过短短几日就消瘦许多的江柔,眼神哀伤的看着这破败的院子,和落魄的刘奎,轻声道:“这院子……不能住了吧?”
刘奎听到她这么说,想到难缠的苏燕,遂转了过了头,继续收拾自己的,只道:“不能住,也得住。”
漫天的雪花落在脖子里很不舒服,江柔身子微微一颤,向前了两步看着刘奎的背影说:“刘叔,虽然我至今想不明白火是怎么烧起来的,但我没能救出刘奶奶,真的对不起……今日我来,也是想给你赔罪……”
刘奎闻言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的看着她:“赔罪?我娘死了,我房子也烧没了,你一个孩子要怎么赔?我岂能真要你的命不成?”
江柔有些怯怯的看着他:“赔命我不行,但房子……我是可以赔的……”
赔房子……刘奎闻言这句话,深藏着黑暗的眼神微微一亮,转而看向她,语气有些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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