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奎听着这些话,通红的双眼浮过一层幽暗,却转瞬即逝,他随即就又哭喊起来:“当初我是看中了江柔懂事才来找你的,可我有什么办法?我家里穷的叮当响啊,连过年买粮食的银子都没有,我要是再不想办法出去赚银子,我娘就要饿死啊!”
“你以为我把我娘交给一个孩子我就放心了吗?我不放心啊,可我们母子,也得吃饭啊!”刘奎哭着,拳头紧握着,埋头在地上捶着,“若早知,我宁愿我们母子一起饿死,也不要我娘被活活烧死啊!”
“我就想知道一个真相,我错了吗?”
痛苦的哭喊声,引得外头的村民们,皆是眼眶红红。
可再看晕过去的江柔,也觉得苏燕说的不错,这场火,夜半烧起,莫名其妙,水缸也裂了,种种情形交织复杂,又怎能全怪在一个孩子身上?
苏燕抱着还未醒来的江柔,摸了摸她越来滚烫的额头,看着刘奎快要哭死的样子,心里阴暗的想着,老太太死了反而是解脱了他,不用他再费心费力的伺候了,他心里该高兴的想放炮仗才是,如今却在这里哭闹,一定是为了讹赖银子……
想着,她心里越发烦躁,恨不得掐死怀里的丧门星!
思虑片刻,觉得干脆豁出去算了,便咬牙切齿的将晕过去的江柔往他跟前的地上一放,随即站起身说:“你如今非要个真相,无非就是想给你娘讨个公道,既如此这孩子的一条命,你拿去就是!要杀要剐还是要烧,随你的便!”
说着,她干脆往旁边一坐,冷哼道:“反正我也不是这孩子亲娘,也作不了她生死命运的主,她即欠你的,你直接向她讨就是了!”
刘奎一时傻眼,料不到苏燕会如此作法,一时愣住了,再说不出什么。
可紧握的双拳,微微泄露了一丝他心中的不平。
别说这孩子的命,就是这孩子的一根指头,他都不能碰。
他沉默片刻,缓缓的站起身,低着头抬步离开了。
苏燕目的就是逼走刘奎,眼见着目的达成,外头围观的却还没散,便赶紧起身抱过江柔抱进小屋里,盖好被子后就急忙出来热药,给江柔灌下,虽一时半刻的人烧不死,可要真烧成了傻子,那姓江的就更不想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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