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是想好了才来的,要闹到这家拿钱息事宁人,便依旧坐在地上哭嚎着:“可怜我儿子满头是血,伤重不起啊!这家人,他们仗势欺人啊,老天爷,我可该怎么办才好啊……”
谢止这十三年,一直顺风顺水,倒不是没见过鸡零狗碎的吵架斗殴,只是同这般惯会胡搅蛮缠的妇人,他倒是真没打过交道。
当下,少年俊朗朝气的面容就打了皱,语气克制持重:“这位大婶,你即是来询问你儿子受伤之事,那这般哭闹又有何用?”
苏燕闻言,用石头在地上使劲儿的敲几下,瞪着眼睛愤怒冲人群道:“大家伙儿,你们都看看啊!我儿子被害伤的那么重,他家大人却连个面都不肯露,这是瞧不起我这个村妇,想赖掉这个事儿啊!”
谢止闻言眉头紧促,“这位大婶,你若是来见我的,那我就在这儿,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但你若要一直这般哭闹,那就恕我不奉陪了!”
苏燕一听,眼神闪了一丝慌乱,生怕谢止转身关门不出,急忙指着谢止高声问:“你即这般说,那我倒要问问你,凭什么要用箭射我儿?你当他是什么,山里随意可杀的野鸡野兔吗?你好歹是富家公子,识文断字的出身,怎不知那可是一条人命,岂是你有钱有势就可随意戏弄残害的!”
戏弄?残害?
谢止听着这些话,深邃的瞳眸中瞬时燃烧起怒火,若不是有些话说出来会害了江柔的名声,他倒是真想问问,究竟是谁戏弄谁!意图残害谁!
深吸口气,拳头紧握,谢止稳住心绪,沉声道:“我是用箭射你儿子了,但我只是吓唬他,并未有意伤害他!我遇见他时,他正在山里追逐江柔,用拳头大的石头追着打江柔,更口口声声叫嚣着要打死江柔!你怎么不反问问你儿子,做这些伤人害人的举动又是为何?”
苏燕心里一咯噔,奸滑贪婪的眼睛闪了一下,瞬间就有了说法:“你懂什么?那些不过是他们两兄妹闹着玩的罢了!你一个外人,纵然要管,呼喝两声就是了,为何要用箭射吓我儿!”
“更吓得我儿子当场滚落,磕的满脑袋血啊……呜呜,我的儿啊,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为娘的我也活不下去了呀……”
旁观的村民,在一旁看的热闹,窃窃私语声遥遥不绝。
谢止气的手都在抖,耳朵都怒红了,第一次深刻的认见识到,无耻之尤的含义!
“我是用箭射你儿子,但我只是阻止他殴打江柔,并未吓他摔倒。他摔倒是在我和江柔要下山时,他自己不小心的!”
谢止到底是纯粹少年,面对这样的无赖妇人,他口说不赢,武不能动,更不愿就此认栽,硬生生的憋屈了满腹怒火,却无处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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