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个贱丫头,你竟敢打我头!”李海惨叫着跳起来,捂着剧痛的脑门,满脸都是墨水眼睛也睁不开,只管大叫:“娘你快来,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江柔手上漆黑,乌亮的双眼已然通红含泪,瞪着李海她死咬着颤抖的唇,转身就走,她再也不会踏进这间屋子一步,再也不会!
走到门口时,正和苏燕撞见,略往里一看,她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她才不管是谁对谁错,只见自己儿子吃了亏,火气噌一下冲上了脑门,上来就掐着江柔的手臂就将她拖了出去。
待到了柴房门口时,一连几个巴掌狠辣的甩在江柔脸上后,一把将她推进了柴房里,咬牙怒道:“小贱人,敢打我儿子,三天不许吃饭,我饿死你!”
江柔年幼,吃不住力,身子像布袋被苏燕推倒在屋里的柴堆上,脑门正好狠磕到一根木头上,她痛到失声,像片轻飘的羽毛一样落在地上,许久许久都缓不过来。
蜷缩在地上,她看着门外的夜空,只寥寥的几颗星星却那么亮,她含泪忍痛,满眼期望的告诉自己:没关系,爹就快来了,她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
僻静的山村,一座大宅依山而建,诺大的门庭上,两个大灯笼随着夜风微微摇晃,院里灯火通明。
谢止半下午从山里回来,身上的伤惊了满院子人,重新包扎后就被勒令躺在床上不许再动弹。
此刻他正靠在床头,闲极无聊的捧着一本兵书看,没翻两页又合起来,望着一旁正提笔写信的贵妇人拧眉道:“母亲,这点小事,不必写与父亲知道吧?”
唐怀素转头看着儿子,细眉轻挑一哼道:“怎么不必,就是要你父亲知道,狠狠罚你才好,平日里一身所学也不知有几分是扎实的,竟连个兽夹都躲不过。”
“今日是亏你运气好,遇见一个小姑娘帮你拆了那兽夹,包了下伤口,不然你这会儿还不定怎么样呢。”
谢止哀叹了一声,将书盖在了脸上,沉默了片刻朗声道:“母亲,明儿叫商姑姑去打听打听那小姑娘,她帮了我,我理应道谢的。”
唐怀素写着信,一边柔声应着:“你安心养你的伤,别操心其他的事,我自有安排。”
“知道了……”
次日清晨,商姑姑用过早饭,便晃悠到了村里,开始打听江柔的下落。
问了两户人家,把江柔的来历打听了个清清楚楚后,她寻到了李家门口。
可大门却还未开,商姑姑便抬手去敲,又等了片刻,才有人开门,她一见苏燕便笑问道:“这位妹子,一早叨扰了,请问你家是否有个常上山采药的小姑娘?是叫江柔对吗?”
竟是来找江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