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珠月一下噗嗤笑出了声。
蔺伯苏茫然,本是挺伤感的氛围现在全没了,温声问:“笑什么?”
裴珠月也是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逗乐了,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有趣的事。那王爷可得回到京都好好看管国库,让将士们好好打仗。”
“嗯,”蔺伯苏应道,想起裴珠月来的目的,又问:“对了,你方才说有要事要告知于我,是何事?”
提及正事,裴珠月敛了笑,正色道:“王爷,你可还记得土匪岭上我跟你说过的‘柳青青’?那个凭栏雅苑的花魁。”
“记得,怎么了?”
“那是西丘国的五皇子塔木隼男扮女装,离月山就哥哥时我与他打了一照面,她同我说,将矿藏卖给他的不是州官,而是个位高权重的人。”
蔺伯苏眉头皱了起来:“塔木隼……竟是他。土匪岭矿山一事我一直都在追查,州官不过是个替死鬼,但要是那些铁矿已经流入西丘人手中,恐怕追不回来了。”
“那你可查到谁是幕后主使?”裴珠月破皮地问道,她一想到将士们在外拼命打仗,而有贪官污吏却为了钱权将铁矿卖给敌国就气不打一处来,因为那些铁矿终将会炼成兵器对准他们高阳的将士。
蔺伯苏没有明说,只道:“井州城的州官是司马慎的门生。”
裴珠月拳头紧了紧:“那幕后主使……”
蔺伯苏摇了摇头:“还没有证据,并且因为此事司马慎上书了一份告罪书,说自己为师不严,请求陛下责罚。”
裴珠月愤恨地拍了下桌子,怒道:“装模作样!”不曾想打到桌沿拍得她手指生疼,裴珠月痛得脚趾都蜷缩起来了,但为了脸面愣是忍了下来。
蔺伯苏看着她微微发红的手,鬼使神差地将其握到手心温柔地吹了吹。
两人还是夫妻时,裴珠月在他书房架小炉子时,若是被烫到总会伸手到他面前撒娇:“王爷,疼,你吹吹。”
一开始他都不搭理,后来敷衍地吹了一下,最后就习惯了。
现在情不自禁地就……
裴珠月耳朵一红抽回了手。
蔺伯苏的心仿佛空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了神,道:“不要为了这种人奇怪了自己的身子,”他的气息冷冽了下来:“布局多年,也差不多到收网的时候了。”
几息的时间,裴珠月冷静了下来,听了蔺伯苏的话有些惊讶:“要现在对付他们?现在高阳正与西丘交战,若是再内乱,黎明百姓或许会遭殃。”
蔺伯苏胸有成竹地说道:“珠月且放心,既然我会动手,那必然是我万全之策,不会让百姓受苦。况且,若是司马慎真与外邦勾结,西丘攻打高阳的时候也是他最好夺权的时候。”
裴珠月的语气沉重地许多:“那你万事小心。”
蔺伯苏淡笑道:“京都与井州城山高路远,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战场上任何时候都要三思而后行,你是一个将领,你的一个决策关乎你手下所有人的性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