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到了营帐裴珠月已经睡死过去,还咂咂嘴咿咿呀呀地说了几句梦话,蔺伯苏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将人安置在了床榻上,拧了把毛巾擦了擦她的脸,随后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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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裴珠月悠悠转醒,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眯着眼使唤道:“小桃,给我拿条脸帕来。”
沾了温水的脸帕被递了过来,裴珠月微眯着眼,视线模糊,见有脸帕双手就伸过去一把抓住。
她摸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和小桃的小肉手手感完全不一样。
她嘟囔了一句:“小桃,你怎么瘦了?”
蔺伯苏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心里涌过一道暖流,柔声说道:“小桃没瘦,这是我的手。”
裴珠月的脑子空白了一下,松开手唰地一下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和站在跟前的蔺伯苏,立刻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物。
蔺伯苏见状说道:“本王什么都没有做。”
裴珠月急忙下床穿鞋,质问:“那我为什么会在你营帐里!?”
蔺伯苏面不红心不跳地说道:“你昨晚喝醉了扒着我不肯放手,你忘了吗?”
蔺伯苏记得一点,裴珠月醉酒后第二天醒来记忆是不全面的。
一次皇上赏了好些进贡的酒,裴珠月贪嘴多喝了几杯,闹得王府上下鸡犬不宁,第二天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问她几句帮她回忆了一下才隐约有了记忆。
因此,现在蔺伯苏扯谎是一点都不慌。
裴珠月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她脑子里确实浮现出了一段记忆。
如此,她似乎真的理亏了。
裴珠月躲开了视线,抱拳说道:“谢王爷收留,下官叨扰了,这就离开。”
蔺伯苏也不曾阻拦,任裴珠月离开。
裴珠月逃也似的离开了营帐,随即如炬的目光铺天盖地地朝她涌来,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
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再也!
她匆匆地跑回了自己的住处,努力将这段记忆从脑子里剔除,自我催眠道:“没事没事没事,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就当做是一场噩梦。”
而刚回到营帐,小桃就咋呼地冲上来检查她有没有受欺负,还哭嚎道:“小姐,都怪奴婢不好昨晚喝多了,让王爷趁虚而入了。”
裴珠月额角降下几条黑线,越过她去换沾满酒气的衣服,道:“你胡咧咧地在说什么,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小桃抹了把泪说道:“小姐,你一定是怕奴婢自责才这么说的,整个军营都传遍了,说你昨晚被王爷带去营帐了。”
裴珠月全身僵硬了一下,感觉遭受了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