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珠月一遍又一遍地练着剑招,不知怎么回事总是出错,还总是错在一个地方。越错越急,越急越错。
夏日的夜本就炎热,她这番运动额角冒出了涔涔汗水,像是洗了脸一般,衣衫也早被汗水浸透了。
“平心静气,松肩沉肘。”蓦地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帐中又燥热,蔺伯苏便想着出来散散步,吹吹风,听到练武场中有动静就过来看看,不曾想竟是裴珠月。
夜以深,明日还有擂台赛,他本想让裴珠月早点去休息,但细想如今二人的关系,特别是裴珠月对他冷漠的态度,想来也不会听他的话。
看裴珠月一遍又一遍的练着同一套剑招,蔺伯苏猜测裴珠月是在这套剑招上遇到麻烦了,若是不解决怕是一晚上都不会安稳。
他虽不知道这套剑招本来的模样是什么,但武学殊途同归,基本的套路都相差无几,他两遍就看出了裴珠月的问题所在,于是出声提醒。
裴珠月沉浸于剑招之中,听到声音也不管是谁便听从指教试了试,最后惊喜地发现竟然顺利地完成了这套剑招。
收势后裴珠月即刻转身抱剑准备言谢,而看到蔺伯苏的脸时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怎么是他?
“看到是本王到嘴边的谢谢都没了?”蔺伯苏淡笑着问道。
裴珠月不情不愿地对蔺伯苏拱了下手,敷衍道:“谢王爷指点,小女子铭记在心,回去就给王爷立一块长生牌位。”
蔺伯苏轻笑:“长生牌位就不必了,本王第一次指点人剑术,也算是你半个师父了,明日希望你能拿个前三甲,别丢本王的脸。”
裴珠月拧起了眉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蔺伯苏,问:“半个师父?”
蔺伯苏颔首。
裴珠月翻了个白眼:“拢共说了八个字就成人师父了,您想得倒美。”
蔺伯苏:“本王可以再多说几个字。”
裴珠月抬手道:“您可别说,我不想听,我师父只有一个尊姓慕容,并且我目前还不想背叛师门。”
看着裴珠月鲜活的模样,蔺伯苏露出了宠溺的笑,道:“罢了,本王公务繁忙也没空教导徒弟。”
“谢谢王爷成全。天色不早了,王爷若是没别的什么事小女子就退下了,更深露重,王爷也尽早回去休息,倘若您这金贵的身子着了凉,我们镇西军可担待不起。”裴珠月行了一礼,也不管蔺伯苏做何回答直接转身离去。
“之前也不是这么没规矩的。”蔺伯苏看着裴珠月的背影喃喃自语。如此怠慢是认定自己不会罚她?
“罢了罢了,这样也好。”
想起方才裴珠月练剑的画面,他对想了想扬声说道:“你这剑招使得熟练,没什么问题,就是你性子急躁了些,剑招没有使周全才致使行招不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