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伯苏眸光渐冷,道:“我与珠月的事似乎跟你没有关系吧。”
赫连熙挺直了背,身形伟岸了几分,他道:“与王爷不同,末将是珠月青梅竹马的哥哥,与珠月有亲有故。时辰不早了,末将先行一步。”
蔺伯苏广袖下的拳头紧了紧,看着裴珠月的背影冷声道:“先前是姓古的,如今又是姓赫连的,哪来的这么多哥哥。”
展弈在后面睨了蔺伯苏一眼,在鼻尖扇了扇风,调侃道:“天啊,哪来那么大股醋味,好酸呐~”
蔺伯苏转头凉凉地扫了展弈一眼,展弈当即识趣道:“应当是我的鼻子出了问题,闻错了,闻错了。爷,咱也走吧,玄甲在来凤酒楼侯着呢。”
蔺伯苏回头看向裴珠月的背影,心中颇有疑虑,方才她说得在天黑之前回军营,她住在军营?可军营并不能为外人留宿。
蔺伯苏眉心微蹙,转身与展弈道:“走吧。”
来凤酒楼一厢房内,坐着一个戴面具的人,在对应颧骨的位置面具上刻了一个甲字。
见蔺伯苏推门而入,他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属下参见王爷。”
“免礼,说说查的怎么样了。”蔺伯苏直言道,踱步到桌旁坐下,展弈为其倒了一盏茶。
蔺伯苏有一支暗卫,共二十二人,分别以十天干十二地支命名,只听令于蔺伯苏,做各种明面上能做的、不能做的事,玄甲是其中一个。
他们的存在除了他们本身,只有蔺伯苏和展弈知道。
而此次玄甲来这是为了汇报西丘国精铁来源一事。
西丘国矿藏贫乏,精铁产量低迷,而据暗探来报从去年开始西丘国不知从何处得到了铁矿的供应,每月都会比以往多炼出千斤的精铁,而这些精铁最终都会被锻造成指向高阳将士的兵器。
而经玄甲的查探,几个月前他发现铁矿的来源竟然是高阳国内,只是具体来源于哪之前还未查明。
“暗探受了重伤,只说了个井州城就咽了气。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玄甲说着,头叩在了地上。
蔺伯苏垂眸看了他一眼,发现玄甲的黑衣浸着血,血水正顺着袖口低落在了地上。
蔺伯苏抿了一口茶,命令道:“去将伤处理好,再去查查铁矿究竟是从井州哪个地方走私过去的。”
“是!”玄甲高声应道,神色有些许动容。
玄甲走后,展弈毫不见外地上了桌,脚翘在了凳子上,道:“井州城的矿场就这么几个,查起来应该用不了多久。”
蔺伯苏却不赞同:“朝廷对矿石把控很严,想要将那么多矿石运送出去且不走漏风声,那必然是将从矿工到矿厂监官一众官员,再到井州城守卫全都收买了,而且那些都是原矿,数量庞大,运送起来没那么容易。”
“那照你的意思是……”
“应当是一处未被官府发现的矿山。”
“私采矿山?那可是杀头的死罪。”展弈挑眉,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些人啊,为了钱真是命都不要了,不像我,我惜命,有口吃的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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