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戏言,哪能当真。”裴珠月上前两步,骤然在裴镇山面前跪下。
裴振海一惊,道:“你这是作甚?”
“女儿有一事求爹爹能答应。”裴珠月低垂着眼眸道。
裴镇山起身馋着裴珠月的手臂,道:“起来说,你从小到大爹还有什么事不答应你吗。”
裴珠月知道父亲宠爱自己,小时候自己要什么就会给什么,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也会去想办法寻来,但从军一事恐怕很难会答应。
父亲从小教她习武,教她兵法,甚至是不吝称赞比裴旭日还厉害,但当她说要去从军却是不允许的。
她小时候经常坐在父亲膝盖说,要当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父亲总是哈哈大笑道不愧是他的女儿,有志向,但等裴旭日去军营时,她却不被允许去,一开始的理由是年龄还小军营不收奶娃子,可她大些了,父亲依旧不允许,说保家卫国是男人的事,她一个姑娘负责在京都貌美如花就好了。
尽管被父亲拒绝她也一直没有放弃,直到花朝节那日她再遇了蔺伯苏……
她大概知道父亲苦衷,但从军一事是她的夙愿。
裴珠月深吸了一口气,抬头道:“确实有一事父亲不曾答应女儿。”
裴镇山眉间堆着疑惑,道:“有吗?为父怎么不记得了,你且说来听听。”
“从军。”裴珠月斩钉截铁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裴镇山的脸当即严肃了起来,道:“你怎么又提起这事?”
裴珠月双手交叠伏地,头深深地低了下去,道:“从军一事女儿深思熟虑许久,绝非一时冲动,还望父亲成全。”
裴镇山嗔道:“这就是你深思熟虑的结果?一介女子想要从军还说不是一时冲动?”
裴珠月的头又低下了三分,紧紧地贴在了地上,却不卑不亢地劝说道:“女儿自小习武,自小学习兵法,毫不夸张的说比这军营中过半的将士都要来得强,既然有才能就该站在需要的地方,而不是养在风和日丽的花园里,那是暴殄天物。女儿恳请父亲成全!”
裴镇山沉声道:“为父教你习武是让你有自保的能力,教你兵法是警醒你万事都要同行军打仗般要三思而后行,而不是让你拿剑上战场的!你可知饶是以一敌十甚至百的名将在战场上陨落不在少数,生死全然在一夕之间,你那一丁点的能力能干什么?”
“若是能死在战场上,女儿也死而无憾,望父亲同意女儿入军营。”
裴镇山站起了身,神色恼怒,厉声道:“绝无可能!”
裴珠月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道:“若是父亲不答应,女儿便长跪不起。”
“你!”裴镇山忿忿地指着裴珠月,随后怒着转身离去,嗔道:“你要跪就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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