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弈回答道:“是有关令尊的事,就那批用于军中的官银。将官银从京都运到井州城,其中夜鸣城到濮州城这一段走得是水路,我们高阳建国并不算久,水运主要还是依靠民间,所以朝廷和镖局签了契,过了夜鸣城接下去官银就由龙山镖局送去井州城。”
裴珠月急切问:“所以是镖局有问题?”
展弈耸耸肩,下巴朝蔺伯苏努了努,道:“这夫人得就问老爷了,我只是奉命去查,至于里面的弯弯绕绕我也不懂,脑子不够用。”
裴珠月将目光投向了蔺伯苏,蔺伯苏也没卖关子,直言道:“京都拨给井州军营的银两是五十万两,而军营从镖局接收到的文书以及银两却只有三十万两。镖局是否有问题,裴将军是否有问题都是未知的,现在不过是按照规矩逐级查探。”
“文书上只有三十万两……”裴珠月察觉了丝丝不对劲,“朝廷下拨钱款皆以文书为凭,我爹收到的只有三十万两,下发的也肯定只有三十万,难道因为那莫须有的五十万两就污蔑我爹贪墨?”
蔺伯苏道:“文书是由户部草拟,再由我与那位过目,上面是盖了玉玺还有户部的章的,确定是五十万两。”
“那怎地就变三十万两了!?”
裴珠月质问。
蔺伯苏沉声道:“有人偷走了那二十万两,并对文书做了手脚,现在军营那份文书是假的,无论是户部的章还是玉玺的印全都是伪造的,并且伪造玉玺是死罪。现下,最重要的是去夜鸣城造访一下那镖局,查看是否有端倪。”
“我爹绝不可能做这种事。”裴珠月坚定道,那些将士是他爹的下属,也是他爹出生入死的兄弟,他爹绝对不可能拿那笔钱,更不可能伪造玉玺。
蔺伯苏正色道:“天网恢恢,疏而不失,若不是裴将军所为定会还他清白。”
“我们何时出发?”裴珠月问。
展弈挑了下眉,看向裴珠月问道:“夫人要一起去?你的腿伤……”
“事关我爹,我自然要去,至于腿伤没什么大碍了。”裴珠月理所当然地应道,她转过身准备回去收拾行李,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昨晚的刺客知道是社会派来的吗?”
展弈暗叹裴珠月伤口愈合之快,对于裴珠月的问题他耸了耸肩,无奈道:“不知道,像影月阁这样的杀手组织,是绝不可能透露雇主的信息的。”
“这样,我知道了。”不知道那些刺客是为刺杀她而来还是刺杀蔺伯苏而来,无论如何都是刺杀失败了,肯定会卷土重来,为了安全起见,她得去找一个人帮她。
她对展弈叮嘱了一句道:“你家主子刚才饿得嗷嗷叫,快点喂些东西给他,我有事出去一趟,不久就回来,到时候一起出发去夜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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