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伯苏见她浅红的耳垂,眼底染上了三分笑意,他退回房内慢悠悠地穿起了衣裳,并问道:“夫人来找为夫有何事?”
裴珠月小心翼翼地往后瞥了一眼,见没有非礼勿视的内容抬脚跟进了房内,冷淡地说道:“自然是你昨日答应我的事,我们何时开始查?”
蔺伯苏转过身张开双手,文不对题地命令:“帮为夫穿衣服。”
“自己没手?”裴珠月没好气道。
蔺伯苏维持原状没有动,抬眸反问了一句:“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裴珠月气急,恨不得冲上去往蔺伯苏眼窝上捶一拳然后转身就走,她深吸一口气压下了怒火,嘴角扬起一抹假笑,咬着牙关道:“好,我帮你穿。”
她走上前去,粗手粗脚地帮蔺伯苏整理衣衫,衣襟衣带不是刮脸就是打脸,每一个动作都在传递不满的情绪。
蔺伯苏略微蹙眉,但也不阻挠,直到最后,裴珠月狠狠地抽紧了大带,他才开口道:“夫人这是想谋杀亲夫?”
裴珠月凉凉地瞥了他一眼,理好大带,退后了两步:“好了,可以走了吗?”
蔺伯苏却得寸进尺地指了指墨黑的青丝:“还要束发戴冠。”
裴珠月沉声警告:“你适可而止。”
蔺伯苏气定神闲地在镜前坐下,徐徐道:“仪容不整,如何出门?”
裴珠月忍了又忍,终是松开拳头挑起了蔺伯苏的发丝。
修长的手指在发间穿梭,不稍片刻她就为蔺伯苏束好了发,拿起玉冠预备戴上去。
镜子倒映着这对璧人,男子雅人深致,女子温婉贤淑。
裴珠月看着有些恍惚。
她第一次为蔺伯苏冠发是在嫁入王府后两个月的一日清晨。
蔺伯苏轻欲,一个月只与她同房四次,像是完成任务一般每隔七天来一次,欢好过后也从不留宿。
那一晚却是异常,要了她一次又一次,许是累了还是如何当夜留宿在了雪院,第二日清晨她也得了机会为蔺伯苏冠发。
书中说女子为夫君冠发,可让夫君此生对其一心一意。
裴珠月在将军府时是舞刀弄枪的,梳子、绣花针啥的都没拿过,伺候人不会,冠发更不会。
但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摆在眼前她岂能放过?
裴珠月自小聪颖,武功路数、兵法密卷一看就会,她就想小小冠发还能难得住她?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她寻着母亲为父亲冠发的记忆上手为蔺伯苏冠发,不曾想阴沟里翻船,一不小心将梳子卷进蔺伯苏的头发里去了,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梳子拆出来,不过仍旧扯断了蔺伯苏好些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