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太傅直接对左副都御史说,自己配不上左家的小姐。说完之后就立时转身离开,气得左副都御史当即破口大骂,他骂景太傅傲慢无礼,说景太傅讽刺左家姑娘配不上自己,将左家的脸面踩在地上。”
张鸿轩扶着下巴若有所思:“你这消息哪里来的?我怎么没有听过任何一点风声?”
“你当然不曾听过一点风声,因为这件事是私底下发生的,旁人并不知晓。景太傅不会提这件事,而丢了面子的左家就更加不会提起了。”说着,顾落知不禁眯了眯眼睛。
“原来如此。”张鸿轩颔首,话音还没落,他突然想起了一点,“嗯?不对!旁人并不知晓,景太傅和左家不会提起,那你是如何得知的?”
顾落知没有回答张鸿轩。
呵,她是如何得知的?她当时就在一旁,景初维和左副都御史都没有发现她,这便一不小心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那时候她还瞧景初维的热闹呢,万万没有设想过她如今会和他是这般情形。
唔,怎么说呢?倒也不算太差。
顾落知回到府中,老管家照例出来迎她,并向她禀报今日府中的事宜。
“今晨有些冷,老夫人一不小心便染了寒气,一整日身子都有些不舒服。”
闻言,顾落知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没一会儿便到了顾老夫人的院子,在门前时,她正好碰见丫鬟端着药过来,于是顾落知便接过了药碗,撩开门帘走进了屋子。
屋中很是安静,顾老夫人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可当顾落知一走过去,她便迷迷蒙蒙地睁开了眼睛。顾落知正想开口唤顾老夫人一声,却听见顾老夫人低低地喊出了一个称呼。
“……夫君,夫君……”
片刻后,顾老夫人渐渐清醒了一些,她看清是顾落知站在床边,脸上的神色空白了一瞬,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原来是落儿,我看错了。”
顾落知的心一下子变得酸酸涨涨,她将药碗放在床边的小几上,而后慢慢将顾老夫人扶了起来:“母亲,该喝药了。”
“好。”顾老夫人接过温度适中的药一饮而尽,喝完之后,顾落知又倒了温水给顾老夫人漱口。
喝了药之后,顾老夫人没有重新躺下,她让顾落知坐在床边,原本想同顾落知说说话,可不知怎么的,她又想起了自己将将做的梦,忍不住开始走神。
顾落知静静地坐在床边,她就这么看着顾老夫人,并不去打扰陷入回忆中的母亲。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老夫人哑着声音道:“落儿,我想你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