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严承没有露面,只听见他快速地应答了一声。
片刻后,顾落知和景初维并排坐在坡地上,两人身边分别摆着一坛酒和一袋子卤花生卤毛豆。
两人直接拿着坛子喝,景初维率先举起坛子,和顾落知碰了一下:“不知落知兄的酒量如何?”
“自然是比太傅大人要好。”顾落知看景初维一眼,仰头喝了一口酒。
景初维一挑眉:“御史大人,做人应当谦逊,话不可说得太满。”
话音刚落,顾落知剥花生米的手一顿,这话她曾经对他说过,呵,现下他还给自己了。
顾落知放下手中的花生,拿起酒坛和景初维碰了一下:“太傅大人,我这人向来实话实说,您若是不爱听实话我也没有办法。”说完,她还挑衅地朝着景初维笑了一下。
虽然两人从未一同喝过酒,但顾落知酒量不差,她很有自信自己能够胜过景初维。
景初维怎能服气,他转头朝着身后大声道:“闻井,多搬些酒来,今夜我要同落知兄不醉不归。”
“是。”闻井沉稳的声音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会儿后,他带着人一连搬了六坛酒过来。
“大人,我们现在只能找到这些了。”说完,见景初维没有另外的吩咐后,他才带着人离开。
月光照耀下的坡地上又重新变成了只有顾落知和景初维两人。
景初维似笑非笑地看着顾落知:“御史大人,可敢一战?”
顾落知双眼一眯,将毛豆壳扔进小袋子里:“太傅大人,奉陪到底!”
一阵夜风骤起,树影摇晃,月影朦胧,夜空中的两颗星明明相对而立,随着时间流逝,它们似乎在慢慢靠近。
顾落知醒来的时候觉得脑袋像是要炸开一般,她不禁皱着眉稍稍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而后才慢慢坐起身。
薄毯从她的身上滑落,落在地上和草叶不经意地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
景初维正睡在她的旁边,身上也盖着薄毯,两人脚边还搁着已经熄灭的炭盆,为防两人着凉,想来这些都是闻井和严承准备的。
顾落知不记得他们是在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先是瞥了一眼身边乱七八糟摆放着的空酒坛,而后才将目光落在景初维身上。
景初维尚未醒来,他眉头深锁,看起来睡得很是不舒服。
顾落知原本因着头疼而有些烦躁的心情瞬间缓和了一些,不知为何,看见景初维和她一样头疼难受,她心里就十分愉悦。
呵,他们昨夜应该是差不多时间“趴”下的,而如今她比他早一些醒过来,也算是胜过他了。
顾落知这样想着,心情又放松了几分,她捡起薄毯重新裹住自己,而后一眼不眨地看着景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