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为了保护父女俩的安全,这件事尚未了结,应当万事小心。
屈家父女对视一眼,双双跪下,执意朝着顾落知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大人为我们父女二人做主!”
是夜,知州衙门的厢房中,有两人对坐桌前。
顾落知正垂着脑袋,她一边写书信,一边缓声说道:“能娶到长兴侯府的小姐,又当了安陵知州,想来林生秦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我原想着他应当有后手,却没想到他将事情交给林大公子去做,而林大公子因着喜欢屈姑娘根本没去做,这阴差阳错间,倒是让这桩官司好解决多了。”
景初维坐在顾落知对面,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银钎子将烛火拨得更亮:“这件事能轻松解决,一是因为我们正巧看见了确凿的证据,又有屈大妞的证词,林生秦无法反驳。二是因着我们的身份,就算有长兴侯在背后撑腰,林生秦也不敢轻举妄动对我们做些什么。”
正面,他们有证据,背面,他们有权柄,就算林生秦想要以权压人,也压不过他们,是以林生秦立时转变思路,将过错都推在儿子身上,尽量保全自己。
“只是现下有一个问题,这桩官司恐怕无法短时间内解决,我们不能一直留在安陵城中。”
顾落知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搁下手中的笔,将信纸拿起来,轻吹纸上的墨迹:“所以我就请个人来帮忙,有他在这件事一定能够善始善终。”
景初维不动声色地注视着顾落知脸上的神色:“什么人?”
顾落知轻轻笑了一下:“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张鸿轩,他是我的至交好友,性子秉直,除此之外,他的家世也能顶住王家的压力,让他来接手这桩官司再合适不过。”
顾落知一边说着,一边将写好的信装进信封中,而后提笔在信封上题上名字:“前些日子他正好告假出京看望出嫁的姐姐,离着这安陵城不远,不过来回也得花个四五日的工夫,景初维你若是不想等可以先行出发。”
她的那一个浅笑和那一句“至交好友”让景初维莫名觉得有些不悦,他收回目光,看向顾落知手上拿的书信:“既然说了要支持御史大人的差事,怎能失言呢,我自然是陪着落知兄你一起等。”
顾落知弯起眉眼:“那我就再次谢过太傅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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