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先生——”
“南部的星际海盗驻扎地已被剿灭。”那位指挥官说,声线冷淡低沉,“你可以回去了。”
北部基地队长愣了一下。
那位指挥官似乎也要出行,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长廊里。北部基地队长走在后面,终于有胆量抬起眼睛,悄悄打量前面的那个人。
那张脸他越想越眼熟,但死活想不起来是谁。一路冥思苦想着回到自家营地,副队长兴奋地凑上来时,他脑袋里那断掉的两根线这才“啪嗒”一下连上,在脑海里炸开火花。
“岑寒?!”他不可思议道:“这就是那位岑寒上校吗?”
六年前的夏天实在太过喧嚣热闹,岑家的事情刚刚水落石出,帝国的各个主流论坛紧接着又被岑寒入伍的新闻给轰炸了。
正面负面的言论都有,排开那些对他应不应该、配不配进军队的争执,星际的子民们最在意的就是他在军队里该怎么生存。
在大众的印象中,这个名字背后明明是一个残废,坐在轮椅上站不起来的残废。即便动了手术,那些手术不可能把身体恢复到完美状态,他的腿部与眼睛注定比别人脆弱,三年的行动不便也代表着他的身体素质不可能超过普遍平均值。
而这样的他进入了路堤——他父亲的死对头——名下的军事基地。
怨恨着岑家的人一直在等着看他的好戏,但岑寒在入伍后便没了声息。直至第四年时有媒体报道虫族抗线边的一场战争,带队围剿的指挥官以放在旁人眼中不可能完成任务的人数解放了数颗被星际海盗占领的流浪星球。
而那篇报道最上方的照片里,身穿黑色军服、戴着指挥官肩章的,赫然是再次消失在网民视野中的岑寒。
六年时间,他被打磨成了路堤手下最尖锐的刀锋,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战斗飞船。网上的言论从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最后的无言沉默,全都是因为那一桩桩功勋。
“早就听说这位指挥官带的队风格极端,不像帝国军队的兵,倒有点像那帮刀尖舔血的雇佣兵。”副队长还在激动地嚷嚷,“我早就想亲眼见识见识了,队长,他们会帮我们打星际海盗吗?我能去看看吗?”
看个头,人家早把那帮海盗给打跑了。
北部基地队长心中下意识吐槽一句,被震住的思维这才缓缓回归身体。今天发生的转折与死里逃生的狂喜迟钝地冒出来,他忍不住咧开嘴角。
“咱们营地里还有酒没?今晚喝一杯!”
……
酒杯与碟子碰上,发出清脆声响。
餐厅里人差不多散了,在后厨里忙活了一晚上的林巍这才脱下围裙,端着碟子跑到前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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