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
这个时限对于市面上游戏单人副本的普遍时常来说已经算得上充沛,只是不知道这个副本的地图有多大,跑图要花多少时间。
小楼向地面延伸的木质楼梯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损坏,好几阶楼梯消失了大半截,边缘有被噬咬过的痕迹,踩在上面的时候甚至还会隐隐晃动。千愿凝神屏气,安然无恙下了楼梯,小小松了一口气。
她走到小楼门口,站在那儿,谨慎地观察外面的环境。
这是一间宽敞的院子,院门处的小径尽头通往另外一座院落。从尚存的遗迹上能看出这些院子完好无损时的该有多么气派不凡,但如今它的绝大部分已经变成了安静沉默的废墟与石块。
千愿看了看眼前地面上不知道是谁的暗沉血迹,小心翼翼地抬脚,决定绕过去。
而抬起脚的一瞬间,她的脚下突然一晃,险些站不稳摔倒。千愿的心脏瞬间跳到喉口,下意识往旁边跨了几步,回头时整个人都僵硬了。
——她刚才站着的不是地面,而是一只虫子的巨大后壳。
而那只虫子现在正张着嘴,露出口器中密密麻麻的锋利牙齿,难以形容的血腥气自口器中弥漫出来。
在VR游戏中亲眼见到虫族的冲击感比刷一百次万虫巢穴还要猛烈,特别是当那只虫族的画风真实到每一颗尖齿都能被清晰看见。
千愿的心脏几乎瞬间停跳,好半晌后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蹬蹬蹬退出了数十米。
——天哪。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真的是一款主打治愈休闲的养成游戏里应该出现的画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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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暗下,岑寒独自一人从雇佣兵酒馆回到家中。
公寓的灯光暗着,她并不在。他在门边擦干净轮子,重新挪回轮椅,从墙边堆着的纸箱里拿出一瓶营养液,顺手打开光脑。
张三发来了好几条信息,他垂下眼,漫不经心地查阅,然后退出联络界面。
他点开那天收到的网课。
她所在的星球使用的语言与新月的语言截然不同,没有半分相像之处,学起来十分困难。但他在这件事上像是有无尽头的耐心,从零开始慢慢学起,已经对他们所使用的“拼音”颇为熟悉。
……只是笔画和字符还是太过难懂。她那两张写给他的字条,他至今都看不明白。
客厅里的灯光亮着,岑寒坐在轮椅上,眼睫微垂,专注地看着光脑屏幕。他的时间太少,又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做,学习做抱枕、学习她的语言,几乎占据了他的所有空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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