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忆着,微微蹙起眉:“他从没有提起研究的细节。我那时猜测,或许他签署了保密条款……嗯?”
岑寒忽然想起什么,目光倏地转回她的脸上:“你之前说,‘潘多拉’的回收原因是因为未能通过时空测验?”
她点头:“那里没有写明这是什么测验,但看名字,应该是和时间或空间有关。”
岑寒顿住。
浅淡的错愕从他的眼底升起,思绪一时乱成了一团。他无意识地曲起指骨、再次伸开,“……科研所的潘多拉,和你身边的神秘力量,是同一者吗?”
——这下轮到千愿愣住了。
因为崽崽是游戏角色,她并没有详细解释自己的猜测,只是将今天所看到的的东西如实告诉了他。
但他依旧猜出来了。
“我是这么猜测的,”她解释道:“虽然没有出现什么板上钉钉的证据,但目前有太多巧合……”
只是这些巧合该怎么跟崽崽解释?
制作你的游戏公司和它叫一个名字?
她正犹豫着要怎么继续,便看见崽崽沉默一瞬,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忽然捏紧,以至于指尖都微微泛了白。
“你身边的潘多拉,曾经叫过我‘小主人’。”
当初令他感到有些古怪,却被忽视了的细节电光石火间在眼前复现,二者的关联终于浮上水面。岑寒张开唇,喉咙有些干涩。
他一字一句道:“那么它心目中真正认定的主人,很可能……是我的父亲。”
千愿:“啊?”
岑寒深吸一口气。
微凉的空气涌入肺部,他闭了闭眼,用力按着扶手的手指慢慢松开,命令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
熟悉的、令人冷静的黑暗复而将他围绕包裹,他再度睁开眼。
然后他微微一怔。
她坐在椅子上,是小光人的形态,肢体动作却仍将她此时的呆滞困惑表达得一清二楚。
“不对吧崽崽,如果你是小主人,那主人不应该是我吗?”
岑寒:“……?”
之前账户上突然出现的那笔“饲养费”莫名其妙地从记忆角落跳出来,他怔然许久,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他被机器人喊过无数次主人,但他知道这两个“主人”之间不同的意义。
不合时宜地,他想到曾经在同学口中偶然间听到过的话语。
坐在轮椅上的少年眼睛微微睁大,忽然伸手捂唇一阵呛咳,脸都被染得通红。
千愿吓了一跳,跳下椅子,匆忙跑过来帮他拍背。崽崽呛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她担心地看着,伸手摸了下崽崽的额头。
然后她就吓了一跳;“崽崽,你额头好烫,不会生病了吧?”
岑寒咳得愈发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