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人能帮助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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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呼啸穿过走廊,银灰色的教学楼在夕阳下安静屹立。
云层渐渐遮去暮色火烧般的金红,最后一线阳光的余晖映向大地,在尘埃中缓缓消失不见。
不是你的错。
不会不要你。
“……”
岑寒的心脏滞了一瞬。
像是浑身血液都停止了流淌,又在下一秒奔涌得更加雀跃欢快。机械音与女声在耳边淡去,他却似乎仍旧能够听到那一声声回响,在他的耳中交叠着响起,徘徊不去。
原来她是这样想的。
……是这样想的。
少年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喉口却像是被什么酸涩的硬块堵住了。
他的喉结上下一滚,舔了舔干涩的唇,终于发出了声音:“你——”
机械音同时响起,语气平铺直叙,他却能从中听出几分小窃喜自得。
【崽,你怎么这么容易就哭了呀。我都还没给你氪多少金呢!】
岑寒:“……”
虽然不太明白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仍不自在地动了动,颇觉难为情地别开眼。
自从有记忆以来,他就没有怎么哭过了。
死缠烂打地跟着那个男人去军队结果掉了一层皮时没有哭,第一次见到虫族狰狞的外表与长满细密尖牙的口器时没有哭……眼瞎腿残地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也没有哭,到后面得知那一切时更没有哭。
偏偏刚才——
他的耳尖都开始发烫,小幽灵还跟逗他玩似的,又把“崽崽”和“小哭包”两个昵称反复念了几遍,像是要琢磨出哪个喊起来更可爱。
于是那淡淡的色彩从耳尖开始蔓延,占据了少年整张轮廓冷淡的脸,就连白皙脖颈都开始发红。
兴许是恼羞成怒,也可能是在听到那句话时心中便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话语在那一瞬间失去了经过头脑的能力。
岑寒脱口而出道:“你之前还有过别的崽?”
话音刚落,他自己心里就像是碾过了一粒小小的石子,莫名咯噔了一下。
问这个做什么。
她说过她只有自己一只崽。
没必要乱想。
……等等,他不是什么崽!
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一掠过脑海,不过是短短几秒,岑寒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她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咳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