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儒学的铁杆支持者,在士林中享有盛誉,从来没想过四书五经居然可以这么深入浅出的讲的这么幽默。
用幽默这个词或许不恰当,就像是明明讲到《中庸》可是却能连说起《诗经》等四书上的故事,类似的时间段,哪怕是不同的故事都可以信手拈来。
这钻研的功夫可比倒背如流更可怕,没有几十年的功力是绝对不行。
就在惊叹的入神畅游时,“咚”的一声响打破了这个氛围,眨眨眼睛往右前边一瞅,原来是八皇子趴在桌子上打起鼾来。
瞅着文太师气的胸前胡子一颤一颤的,额头突显五道杠,赵非林觉得从今往后单方面称呼为八弟了,就冲这程度。
只见文太师熟练的把讲桌上的戒尺一拿,砰的一下打在了桌子上,上面的主人揉揉眼睛,嘴里嘟囔道:“本皇子醒了,真是的。”
心里吐槽,我就不喜欢这什么之乎者也的,就不能当做看不到睡一上午,你好我也好,这么大年纪了,连不能生气这个道理都不懂。
母妃昨晚上还这么劝父皇呢,要不然自己屁股可得又遭殃一回。
接下来就是每日必走的流程,两个伴读把手拿出来各自被打了5下戒尺,那戒尺一眼望过去又厚又长,说不上是暗红近乎黑的颜色,还是本身就是黑漆漆的,但是这打在肉上的闷响听的心惊肉跳。
赵非林书桌底下搓搓自己的手,感觉跟打在自己手上似的。嘴角都控制不住的扯了扯,但是望着坐在那里跟没事人似的往上往右瞅的八皇子,不由拧眉。
打完后,看着那手血淋淋抽搐的模样,再看看两个伴读不过比刚才白一些的平静神情,赵非林垂下眼目光聚焦在书本上。
课从辰时(7点)一直上到近午时,中间休息了半个时辰。那两个少年立刻就去处理手上的伤势,而四皇子的伴读则是分别把书本收起、砚台重新去补充一番,桌子抹完后摆上4碟子精致的点心。
望着那云朵上一点红,浅绿配一抹橙黄,再看看那炸至金黄的酥包和洒满芝麻的小麻花。
咕咚,咕咚···边咽着口水边羡慕嫉妒恨,一边吃着手里的饭团,吃着才发现里面内嵌了零星的去了核的酸枣,还被细心的撕成点状,真的很好吃。
不知不觉竹筒里的水喝了一半,手里的饭团也进了嘴。
人都说唇薄的人凉薄的性子,但是这仔细看了两眼,怎么这四皇子的到底说不上薄吧,就是不笑的时候嘴唇是一条直线的。
他一眼赶紧低下头,便没有发现赵非风用眼神示意自己的伴读,得到轻微两下摇头,他才拿起一块云片糕吃。
望着那就动了两块糕点又放回去的食盒,赵非林鼻尖深呼出一口气,再看看八皇子摆满一桌子的点心也就吃了5、6块,果然不愧是兄弟俩。
途中去洗手的空当,回来就看八皇子脚踩凳子和桌子,造型别致的模仿自己的银大王怎么获胜的。
跟早晨不赞同的四皇子情况不同,有了以五皇子为首的捧眼,拍巴掌,这八皇子的语调简直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