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爸报了警,绑匪直接发了个撕票的消息过来,我小姨收到的时候,明磊还没有回家,她心如死灰,吞农药自杀了。”
那样一位美丽且温柔的女人,就这样死在了她还未完全绽开的时光里。
“后来的结果是,原来是明斯扬自己偷偷跑回了家,绑匪一气之下才写的那封信。”
世事多遗憾,赵思危听得心情有些沉重,恍惚间叹出了一口气,道:“可这样看来,明磊做的事情规规矩矩,也没有任何自私的行为,就因为他没有跟你小姨一起去,你们才说他自私的吗?”
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么且不说明斯扬当时年纪尚小、无法照顾自己,单说明磊没有殉情这一点,不觉得有些道德绑架吗?
毕竟谁都有没有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力。
“当然不是。”陆屿被她的脑回路弄得有些无语。
“只是因为没过多久,我小姨走后还不到两个月,他就拿出了一笔钱创立了一家新的公司,也就是现在的明氏集团。”
“注册资金不多不少,刚好三十万。”
要了他小姨性命的三十万。
没有人知道明磊这笔钱是哪里来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倘若当初明磊把这三十万拿了出来,去换回明斯扬,那么他的小姨也就不会因此丧命。
赵思危见陆屿神色似有愁容,这是一向波澜不惊的他脸上从未出现过的表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陆屿其实是同一种人,既:目标远大,所以不为世俗纷扰。
但又容易受到血脉的牵引,以至于情绪有所波动。
“你们确定这不是一场误会吗?”赵思危执着于此,“兴许站在上帝视角,你们都没有错,这一切都是一场乌龙。”
不然不可能两个人互相指责对方是白眼狼。
“不可能。”陆屿坚定地答道:“嘴长在他们父子身上,若要解释早就该解释了。”
“至于明斯扬,我个人倾向于他是不知情的,毕竟他当时年纪还小,可能被明磊洗了脑。”
年纪还小……
不知怎么的,赵思危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彼时小小的明斯扬,从绑匪的手中逃脱出来的样子。
他分明经历过最深的黑暗,却依旧能像现在一样没心没肺地活着,如此心态,让人不知该说他傻,还是心大。
“好,那我知道了。”赵思危起身,朝着下楼的阶梯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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