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静默,全然没想到他们两家那三位被宠坏了的孩子。
本是最目中无人的他们,又有什么资格来嘲笑一个为父亲鸣不平的女儿?又何来资格在别人离场后,去猫哭耗子假慈悲地感慨别人家庭教育的失败?
当初吕红和赵丰年结婚的时候,他们没有支持,离婚分家产的时候却是一个比一个跳蹿,等到赵丰年净身出户,他们又全然像是没有这个亲戚一样。
嫌贫爱富或许是人之常情,但太过明显总会让人寒心。
“等等!”人群中,二伯的声音像是忽然顿悟了一般。
他:“大哥,你刚刚说思危那孩子是……是在学航天?老三没告诉自己闺女他那腿是……”
……
赵丰年被赵思危背上了一辆出租车。
很巧的是,父女二人回来时坐的出租车,恰巧就是赵思危与赵田田过去是乘坐的那一辆。
雪天里鲜少有人出门,司机又是个记忆力不错的人,因此赵思危一上车,他就随口问道:“欸,刚刚跟你一起上来的那个小姑娘呢?她不是你姐姐吗?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啊?”
“那只是我堂姐。”赵思危颇有些无奈地答道。
赵田田刚才那番言论,的确是目中无人又丢人,幸运的是,这个司机只记事,不记仇。
“哦~”司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堂姐妹也会吵架啊,看你们那架势,我当是亲的才敢那么闹呢。”
这话把赵思危听笑了,她不是“敢把赵田田当亲姐妹这么闹”,而是把她当成一个极品来吐槽。
当然,她也知道赵田田这人本身并没有错,只是受家庭环境影响才养成了如今这幅嫌贫爱富、骄傲自满的样子。
如果把赵田田的成长环境换成自己的,她未必会长成如今这副模样。
植物的生长会受到环境的影响,动物亦是如此。
“思危,怎么回事?”赵丰年从司机的话里品出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于是对赵思危追问道:“你刚刚来的路上,是不是跟你大姐吵架了?”
自家女儿跟大哥家的女儿向来不和,这点他是知道的,本以为二人长大了就好,但看今天这副架势,恐怕思危是已经跟赵田田吵过一场了。
“没有……”赵思危怕父亲担心,刚想矢口否决,却被司机一把接过话茬。
司机:“欸,小姑娘,你怎么能骗你爸呢!这么有趣的事情,说说也无妨啊!”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司机就将方才赵田田讽刺自己车不好、赵思危让自己停车放人、赵田田当场认怂的事情以一种说相声的语气,跟赵丰年一五一十、生动而形象地叙述了出来。
而赵思危也因此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父亲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这是她在过去两世的记忆力,在父亲脸上从未见过的神态。
赵丰年听完司机的话对他说了声“谢谢”,随机将脸转到了赵思危的方向,叹气道:“思危啊,不是我说你,的确是你今天对你大伯二伯他们的态度……未免太失礼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