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年心领神会,也不顾及吕红要杀了人的目光,动作麻利地将赵思危扶着站了起来。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女儿自打摔了脑袋过后,就跟之前有点不一样了。
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我这么当妈有错吗?孩子不打不成器!依我看,你就是打她打少了才让她变成今天这幅样子的!”吕红叉着腰、神情凶狠地反驳。
赵丰年挡在女儿面前,“她什么样子?思危高考考了全区第一你难道还不满意吗?”
“爸。”赵思危往前走了两步,对父亲低声说道,“您让我自己说。”
“你……”赵丰年还未做出反应,赵思危已然走到了他的身前,单薄削瘦的身影直直地挺着,一个尚带病气的少女,就这么与那个打扮的明艳张扬的女人四目相对。
一时间,火花四溅。
“多少年没见了?”赵思危看着眼前的女人,神情叫人看不真切。
这话把吕红给问住了,只见她怔怔问,“什……什么多少年?”
“我问你,咱们都多少年没见了?”赵思危的语气,出乎意料地冷静。
吕红这下是听明白了,在心中暗暗盘算后支支吾吾地答,“十……十二年了吧……”
“你也知道是十二年。”赵思危冷笑,挣脱父亲的搀扶后,她又往前走了两步。
“这十二年来你音信全无,偏偏在我这刚一考完试刚一出成绩的节骨眼上出现,谁会看不出来你这是存的什么心。”
“赵思危!我再怎么说也是你亲妈!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吕红暴怒,光洁的额头上青筋暴起。
“我存的什么心,我存的是让你不要误入歧途的心!”
这一刻的她真就宛若一个恨铁不成钢的母亲,势要对不争气的女儿进行一番思想教育。
可吕红不知道的是,如今她眼前这个瘦瘦小小的女儿,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需要施舍给她一点儿好、她就会感恩戴德的包子了。
而是,而是一个懂得以德报德,以怨报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赵思危。
“要不是我从你学校门口经过,看到你考了全区第一的横幅,我还不知道你这么有能耐呢!”
“老娘从单位我请了半天假特意来帮你选志愿,你倒好!一声不吭就选了航天!怎么的,你是想跟你爸那个没用的东西一样,几十年如一日的做白日梦吗?!”
和她爸……一样?
赵思危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字眼,却并未抓着这点不放,只沉声道,“航天不是没用的东西。”
“航天就是没用的东西!”吕红迅速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