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杨陌都从来不提文穆皇后往事。
只是每年文穆皇后忌日,他都会一个人到天王庙斋戒祭祀三日。
上一世,她再得宠,一年里这三天,她也见不着他。
只是他走时什么模样,回来时最多瘦上几分,瞧着也还是那一副云淡风轻,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她便以为他去祭奠也不过如此。
哪里想得到文穆皇后去世时,竟会是这样的惨痛。
那时他才十二岁,那一天一夜……只是听贾后这样说,她都难以承受,根本无法想象十二岁的杨陌会有多痛。
后来贾后再说了什么,她都恍恍惚惚听不真切,只是大概明白了贾后跟她诉苦,拉拢她的苦心。
不过是因为安平跟建王这两个倒霉孩子,贾后希望她教育着安平的同时,也跟杨陌说说,建王若是做了什么蠢事,该骂的只管骂,该打只管打。
临走,她想着建王的事,她不太好不问杨陌就随便答应,便只好道:“安平那边,母后再多等几日。我定好好想想法子。”
贾后见她如此,话到嘴边硬生生又收了回去,只伏在床上勉强笑道:“不急。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又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安平这骄纵的毛病要板正,哪有这么容易的?”
又让人把那枣泥酥饼装了一盒,让她带回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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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万春宫,蔡司闺便眼神闪烁道:“娘娘脸色不大好,不如别去仙翠殿了,回去歇歇吧。”
盈儿愣了愣,也瞧瞧天色,日头影子还斜着,应该还不到巳时二刻,杨陌还没下朝呢。
她站在原地想了想,目光落在筐儿手上的枣泥酥饼上,道:“还是去吧。”
到了仙翠殿,蔡司闺又道:“奴婢今儿这脚后跟有些痛,不如麻烦筐儿姑娘走一趟?”
盈儿先时没留意,此时听她又推脱,心里便有些猜疑,便仔细察看着她的脸色,试探道:“我今儿是要进去的。你就在外头看着车子罢。”
果然就见蔡司闺紧绷的扁脸松了一松,两颊垂下来,嘴唇向两边拉起,白牙一闪即消,束手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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