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陌身为皇帝,竟然一径的做小伏低。
乔盈儿不让他进房,他竟能整夜在外头弹琴。
乔盈儿嫌他吵,他便叫人抬了桌案,挂满灯笼,就在门外看折子。
没几日,乔盈儿便又跟他和好如初,更甚从前。
不光是她,后宫的女人谁不嫉妒得肚肠都要被醋泡穿了去。
所以,看到乔盈儿一副要昏厥过去的痛苦模样,她只觉得畅快无比,便也笑道:“陆妹妹这身子骨本宫是比不了。之前落了一胎,好容易才养好。后来便一直不曾有这个福气。不想前日无意中跟皇上说了。皇上竟是早有此心,只是担心本宫身体,故而没提起。我原想着总得等个一年半载的,不想竟是这么快。”
说着,她便摸了摸小腹,笑而不语。
众人一看,都不敢相信。
林采之反应最快,立刻离座恭喜她。
众人也便都纷纷道贺。
只有乔盈儿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粉白的小嘴全无了颜色,轻轻地颤抖着,比春天雨打的桃花瓣还要可怜。
她便怒道:“怎么,乔贵妃连句道贺都不肯给本宫么?”
乔盈儿死灰着脸,站起来,颤声道:“不敢。恭贺……”谁知刚说了两个字,这贱人竟是双腿一软,昏迷了过去。
她倒有些害怕,以为等杨陌下朝回来,乔盈儿必然又会哭诉告状。
不想她竟打听得乔盈儿发了疯,连绫绮殿的大门都没让杨陌进。
过了两日,杨陌才不知从谁那里打听到这事,来万春宫找她。
杨陌素来跟她们这些人都没什么话讲。
那日也是一样,他来,问了那日的情形,倒也没发怒,只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话:“好好养胎。莫跟上回似的不小心落了。后宫就交给淑妃吧。”
连一句辩驳的机会都没给她。
只是给了她一点点体面。
她不得不自己出面,以养胎为名,把执掌后宫的大权交给淑妃。
那时,她倒还没有绝望。
她肚子里的孩子,无论男女,都是希望。
只要她能顺利生下孩子,那时,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杨陌的气大约也会消了,她还可以重新做回她的皇后。
可她错了。
而她知道错的时候,已经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突然“咔哒”一声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来人埋怨道:“安平哭成这样,一会儿怎么回到席上去?你怎么也不好好劝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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