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陌闻言,脸上表情略略一松,才任由乔执乔简二人扶着去了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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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儿这时已经吃得肚儿饱饱,只略喝了几口酒,便满脸通红,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说来这都怪卢双燕。
本来叶菡叫拿来的是玉醴酒,甜而不醉。可卢双燕两杯下肚,就嫌弃说淡而无味,叫人取了她带回的凉州葡萄酒与金叵罗来。
那金叵罗有碗般大,一碗下去,她想不醉也难。
叶菡本出身将门,也是喜酒之人,得了这美酒,便也喝个半醉。
倒是卢双燕,看着文秀,酒量竟是极好,把二人灌得半醉,她还好好的,只是话多起来,一时讲起在西北的事情,开始还好,等说到小崔氏,竟是忍不住,泪流满面:“救命之恩啊,你哥哥说,要我谢谢她。我谢呀……可我这心里跟被人灌了马尿一般难受!盈儿,你还没嫁,以后便知道了,任殿下再怎么长得好,再怎么富贵,可后宫那么些女人,你就不如你二嫂子这般的有福气!”
盈儿半趴在桌上,头沉沉的点了点,想起前世那些糟心事,也不禁泪水如珠:“我懂,我懂!大嫂子,回头我帮你劝劝大哥哥。家和万事兴!嫂子不开心,孩子们能开心么?他能明白的!”
卢双燕听了,拉着她的手,泪如雨下,滴在她的手背上,:“不用不用。你一个未嫁的小姑子,不好管哥哥的房里事。只是你这情我领了,我领了。”
见她俩相对而泣,叶菡也红了眼:“哎哟,你可拉倒吧。什么好不好的!盈儿愿意帮你,你就受着,若是二郎敢有外心,我没法子了,也厚着脸皮求盈儿帮忙。他们年岁差得远,乔家这两个哥哥是把盈儿当半个女儿疼的。盈儿的话,他们保证听。”
卢双燕便抱着两人,放声痛哭。
正哭得伤心,就有婆子慌慌张张地跑了来,道:“哎哟,这是怎么了,姑娘,可出了大事了。不知那粥里放了什么,殿下吃了竟是胃痛不止,现在躺在琵琶斋里,叫了太医!”
一番话,说得三人顿时忘了哭。
盈儿吓得酒都醒了,心里抽跳得厉害,也不知道是担心杨陌多一点还是担心父兄多一些。
“我……我没放什么呀?爹爹呢?哥哥们呢?他们吃了有没有事?”
粥都是一锅里盛的。
那婆子道:“那倒是没有!”
盈儿还不放心,又追问:“真没有?你可别骗我?”
那婆子只是外头跑腿的,也没亲眼见着那几个,便有些心虚地摇头。
叶菡见状,脸色略白,忙道:“如今也顾不得什么了,咱们赶紧赶去瞧瞧!”
卢双燕也满眼焦急,穿衣套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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