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菡不客气地上了炕,又招呼卢双燕也上来。
一时坐定,她便先捂嘴笑着抱怨道:“今儿我原想着大家伙儿刚回来,要收拾安顿,太太又在飞雪院, 不好安排接风洗尘的酒水。谁知道殿下竟是来了。真真是慢一刻都不行,急着见老丈人呢!害得我急就章地赶紧跑到厨房亲自去安排!刚弄完,就听筥儿来说,你也要做道菜!难得难得!早知道,今晚的宴就该让你来安排。你就是叫他们吃盘草,那几个怕也吃得津津有味,赞是盘仙草呢!”
一顿话,说得卢双燕笑起来:“这些年没见,二弟妹这嘴越发能说了!”
盈儿被她如此打趣,虽面上强作镇定,可耳根还是烧了起来,道:“难道他不来,咱们就不用吃饭么?这也怪得着别人!”
结果叶菡越发大笑起来:“哎哟,先还不情不愿的,怎么爹爹跟大哥一回来,你就护上了!快快快,给咱们说说,你准备给殿下做道什么菜?我跟你大嫂给你打个下手,开开眼!”
盈儿羞红了脸,气得伸手拧了她胳膊一把:“我才知道二嫂子是个人来疯。寻常在家,再没这般口无遮拦。这还有孩子们在呢!”
卢双燕见她们两个相处得跟亲姐妹一般,心中羡慕,试探道:“你有事要忙,我带孩子们先回去吧。”
盈儿忙抱住她的胳膊,道:“别走别走,就在这里吃饭吧。再拿出些威风来,帮我教训教训二嫂子!”
卢双燕一顿,便笑起来:“教训是不敢的,饭倒是可以吃一顿。”
盈儿一愣,见她总算开朗些,也跟着笑起来,便道:“也不用麻烦大厨房了,就叫他们送些东西来,咱们就在我这小厨房做些。筐儿原是厨房里出来的,手艺不错。”
几个人便热热闹闹地商议要吃什么。
又都嫌作菜絮叨,便说不如吃火锅。
盈儿凝神一想,便道:“我倒有样新奇的吃法。咱们做两个锅子。一个呢,便是寻常的红汤,该怎么吃便怎么吃。另一个咱们用小米熬了浓粥做底,只管往里烫些菌菇青菜甚至皮蛋鱼肉,最是适合女人孩子。且男人们在外头喝了酒,送些给他们当粥喝,也护胃解酒。”
叶菡便拿眼瞥了瞥她,又忍住笑道:“可不是,听说殿下胃不太好,有了这个,怕不是一碗下去,顿时便好全了!”
盈儿气得又要拧她,她忙笑格格往卢双燕身后躲。
卢双燕笑着直躲:“这主意不好么!成哥儿也能多吃呢!你还不赶紧把肃哥儿跟蓁姐儿也叫了来!大家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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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夫人这一下午是如坐针毡,等熬到晚饭时间,见这么些儿子媳妇竟无一人来看她,连自己份例上的饭菜也没送来,又气得又骂天怨地,哭成泪人,就叫金璃去问。
一时金璃回来,便道:“今儿殿下来了,老爷叫在琵琶斋摆宴,大厨房的人实在忙不过来,这才晚了。”
沙夫人一听,又气得捶炕:“是不是人人都去了,就独不叫我!”
金璃看了她几眼,小心地道:“就只男人们在外头。两位奶奶并孩子们全去了白草院,说是吃什么粥底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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