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儿慢慢点点头,又发起了呆。
若当初那个推她下山的人并非男子呢?
再更进一步,当初引着柯碧丝去那里的小丫头也并非丫头呢?
可时间却对不上。
她投崖的时候,林采之可是新后上位,活得正风光。怎么也不可能未卜先知她这一世会选为太子妃,重生回来推她下山呀?
她大约是累了,都能胡思乱想到这种程度。
*****
这头常夏跟林采之说了一路闲话,出了乔家的门,他便躬身作别。
林采之却觑了觑左右,见再无乔家人在旁,轻声道:“那小丫头刚才说殿下还记得我们姑娘最爱吃这道菜呀,这话却有些奇怪,是什么意思?”
常夏脸上堆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见林采之脸色略僵,他忙又打躬作揖道,”林姑娘,宫里事忙,我实在不好多耽搁。”
林采之便笑道:“我岂不知道你是殿下跟前的红人。也不敢耽搁你。只是想请你替我捎句话儿。”说着从身旁丫头手中接过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到常夏手中。
不用打开,光凭手上的分量,常夏就知这可比刚才筐儿给的多了十倍不止。
他笑哈哈揣入怀中。
“你跟殿下说那金乳酥我也想尝尝鲜儿,想必他不会笑话我嘴馋。”林采之俏皮道。
常夏笑哈哈道:“哪能呐。”
回到东宫,酒戏未散。
常夏站在太子身边,见他瞧过来,便递了眼色点头躬身。
太子脸上一抹紧绷消散,移开目光,继续与宗亲耆老们谈笑。
及至下午酉时,太阳将落山,宴饮才歇。
伺候着太子更完衣,喝完醒酒汤,常夏见左右无人,才道:“奴才去时,两人果然已经碰了面。在白草院堂屋里坐着呢。”
“喔,那……她瞧上去心情如何?”
“瞧着不错,赏了奴才笑脸儿。送去的金乳酥,还叫分了给乔檄的两个孩子吃。”
额头上突地被敲了一击暴栗,“笑脸是给你的?”
就见太子脸上带笑,走到案后,随手辅了张宣纸,提了笔,在上头描绘。
见太子心情不错,常夏揉揉额头,涎皮搭脸凑过去道:“可林姑娘瞧着那金乳酥眼馋,非托奴才跟殿下说句话,想求殿下也赏她一盘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