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乔盈儿!你不要有恃无恐!”杨陌咬牙切齿,霍然起身,在室内转了几圈,突然住脚,一脸青黑,指着她道:“好,好,你不是孤的什么人。那孤问你,你……想不想成为孤的什么人?”
他竟然还敢这样问。她想再天天向他跟他的妻子行礼问安吗?她想再看着他跟别的女人一个接一个的生儿育女吗?她想看着他天天装作有多宠她爱她,其实从第一天就一直在算计她吗?
不想,她一点都不想。这辈子不想,下辈子也不想。
可她也不想真触怒他。她是来讲和的。她要救乔檄,要与他相忘于江湖,不必刺激他出气。
“我又傻又呆,还叫人退了亲。我能成为殿下什么人呢?来东宫当秀女么?”
“我只问你想不想,没问你行不行!”杨陌生硬烦躁地说。
好似一面撑了许久的鼓猛地被这一锤砸破。他千方百计诱得她想,却又心狠意决不许她行。盈儿愤懑不平心神俱裂,嘶吼道:“你早知道的!我不想,我不想,我不想!”
就见杨陌的脸色从黑转白,冷得像湖面上的冰雪。书房暖暖的地龙好像都灭了火。
他用最凶狠的眼神盯着她,仿佛下一刻就会扑上来,亲手拧断她的脖子。
她却不退缩,不低头,不回避,就这样睁大黑白分明的双眸,满怀悲愤地直视着他。
良久,她才见他动了动唇,发出极干涩的声音。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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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儿回到家就彻底病倒。
乔檄跟叶菡都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她却连句话都说不出了。
就这样昏沉沉地烧了两天。第三天头上,她才稍微清醒一些。正赶上叶菡来看她,她便艰难地问:“旧港?”
叶菡眼圈一红,轻轻拍着她的手:“没事,没事。旧港没事。”说完,抽出绢子擦了擦眼泪,才道:“对不起,我那天实在太冲动了。伤了你。”
盈儿心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便又昏睡过去。
耳边只模模糊糊听有人在哭,她也没有精神去想是谁。
就这样恍恍惚惚地病着,外面越来越冷。
梅花终于开了,筐儿和筥儿每日都给她摘一枝新鲜的进屋插瓶。
中间乔檄来问她,钟家的亲事还要不要继续。
她呆了半天,想着那一个“滚”字,便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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