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没有资格怜爱她的,毕竟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因为怕他受到情绪的影响,一向鲜少露面的徐猛也坐在一旁跟着听着。见曲明月脸色苍白,徐猛将一杯热水推到桌子中间道:“喝点水吧。”
曲明月点点头,在徐猛审视的目光中伸出右手,端起杯子啜了一口。随即她柔柔道:“白警官,你问吧。”
白启明猛地回过神来,急忙按照整理好的问题进行了询问,但事实上,他觉得徐猛整理的这些问题非常奇怪,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他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细细想过。
曲明月将心中已经酝酿了许久的说辞细细解释了出来,最后她说道:“薄溯源割绳子的刀是我给他的没错,因为那时我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我想,如果薄溯源挣脱了,就可以阻止李楠杀人了……至于宁致远,我也没想到他会为我做到这一步,因为他的情人其实不少,我和他又一向没有什么瓜葛。”
徐猛问道:“李楠为什么会答应你放人?”
“我当时和他说,我可以留下来陪他,我一个人,换所有人。他同意了。而且我会这么做并不是真的因为我想陪着他,而是因为我猜薄溯源迟早能割断绳子,他或许能救我……谁知道,薄溯源也是个杀人狂,他杀了李楠,又想要杀了我……”
徐猛听她说得tian衣无缝,沉吟半晌,问出了那个最尖锐的问题:“之前在四级和春酒店,宁致远是否试图趁你酒醉,想非礼你。”
曲明月神色一哀,眼中隐隐有泪,在光下像是光润的水晶。但她并没有望向白启明寻求帮助,反而闭上眼,似乎在强迫自己回忆那场噩梦:“是的,我吓坏了,但是后来我男朋友来了,救了我。这件事,小白警官也是知道的。”
“那你是不是很恨他,恨不得杀了他。”徐猛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知道了李楠是孟子初案和杀害阿诚的凶手,又发现了薄溯源也是个杀人狂,所以索性趁宁致远和薄溯源相争,你获渔翁之利,把杀害宁致远的罪名嫁祸给薄溯源。据现场的人说,你和宁致远在一起,但最后却是你一个人出来的。”
曲明月心里暗暗佩服他的聪明,事实上,她感觉得出来,在李楠那边证据如此明显的情况下,徐猛对她的盘问和孟子初的案子其实没有关系,只不过是疑心她借用这个局杀死了宁致远。或许对这些男性、甚至是徐猛这样聪明的男性来说,一个女杀手做到这份儿上,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于是点点头:“徐警官,我不想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在那件事请发生后,我确实是恨宁致远至极的。但是我搀扶他出来的时候,他说,我不计前嫌救了他,他感觉很对不起我,他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做出了那样的事,所以他想补偿我。就在这个时候,薄溯源突然冲了出来。他……他就让我快走,我是想帮忙的!可是,他把门也关上了,客厅的火势又太大,我再不走,恐怕也要被烧死在里面……所以,我现在不恨他了,但我也不知该怎么对待这个又想伤害我,又保护了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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