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媚。”
“杨媚?”宁致远笑了,“她已经死了!”
“不,她没死,我们得去接上她,你要帮我。”
宁致远一愣,想到杨媚毕竟与自己露水情缘一场,连曲明月都要救她,自己没道理不理会,于是点头道:“好。”
她搀扶着他,来到了与薄溯源共进晚餐的地方。
“小月,这……”宁致远惊异地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然后,他便感到肋下一痛。
他望望左肋骨上的刀柄,又望望曲明月,一时间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那尖利的小刀被她偷偷藏在了发间,此时派上用场。
“宁致远,我说过,我会杀了你,我言出必行,所以抱歉,我不能让你走了。”曲明月扶着他慢慢躺倒在薄溯源身边,“刀伤伤在这里,会阻断血液大量流出,这也就意味着,你动不得,叫不得,肺叶会慢慢被血侵占,你会痛苦很久才死去。更何况,我还放火,你会死得更痛苦。当然,你要是想死干脆些,就忍痛把刀拔了,然后就像溺水一样,很快就会窒息而死了。”她用他的衣服擦干净刀把,握着宁致远的手放在上面,“你自己选择。”
“……不……不……不是那样的……小月,你不能……你不能……”他战栗如秋风中树梢的枯叶,拉着曲明月不肯让她离去,但他也说不出更多的话,因为血液开始从他的气管冒了上来,堵住了他的求饶和忏悔。
曲明月很轻易地摆脱了他,走到一边,用餐巾捻起她事先准备在桌子上的冰锥,缓缓送进薄溯源的伤口里。
“我带你出来,薄溯源却冲上来要杀了你,于是你们打斗在一起。最终被大火吞噬了。”她自言自语,将酒洒在宁致远周围,“虽说火可能会烧很久,烧到你们的皮肉都不剩,但是我还是想保险一些,不要留下什么破绽。”
她点亮了打火机,那光是如此柔和又温暖:“那么,宁总,再见了。”
她将打火机扔在了地上。
火势突然而起,变成了一道墙,那沉重的大门,便在宁致远的面前重重地关上,而他生命沙漏里的细沙,也随着门的关闭也开始了流逝。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火舌舔舐着、蔓延着,顺着门缝溜出到屋外。
曲明月赶在客厅被火吞噬之前,跑了出来。
林小娇见她走出来,急忙上前道:“小月,你没事吧,宁总呢……”
她惊慌失措地道:“他,他让我先走,他和薄溯源打起来了。”
“薄溯源?你的学长?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啊,里面好大的火!”
魏嶒深深地看了曲明月一眼,岔开了话题,“小娇,这都是后话,当务之急,是我们怎么离开这里,这里离城里太远了,我们的车钥匙和手机都在里面,难道要步行回去么?而且老刘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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