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江年的声音,略显心虚的陆飞月脚下一个踉跄。
她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路中间正站着一个头戴帷帽、身穿白底黑纹窄袖袍子的人。
这人侧对着他们,不知站在那里思考什么,他的身形和路之遥有些像,但看穿着却又不太确定。
陆飞月仔细打量了一下,仍旧有些疑惑:“你怎么看出来的?”
江年掀唇笑了笑,稍微得意地指指自己的眼睛。
“做我们这行的,眼力得好,你看他身侧露出的剑坠。”
这人是侧对着他们的,剑被挡住了,恰巧露出一个挂在那里的木偶小人。
陆飞月和崔明皓往前凑近看了一下,那个憨态可掬的木偶人正是李弱水的模样。
不知为何,他们不约而同地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微妙感。
这个东西出现在路之遥的身边一点也不违和,甚至还很能代表他。
就在陆飞月犹豫着要不要打个招呼时,江年已然上前到了路之遥的身边,甚至于崔明皓也上去了。
“……”陆飞月无话可说。
他们难道没有意识到吗,没有李弱水在,路之遥和他们的沟通其实是有壁的。
“路兄,你站在路中间做什么,小心被往来的车马撞到。”
江年好哥们地拍了拍他的肩,将他往路旁拉了一些。
路之遥跟着他走了两步,随后将帷帽掀起,露出那张带着笑意的熟悉面容。
“抱歉,你大概认错人了。”
话音停顿,路之遥进入了一瞬的沉默,随后眉头微挑,唇边笑意依旧,似是回忆起了什么。
“啊,是你啊……”
路之遥恍然大悟的神情对江年来说如遭雷劈。
他以为他们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怎么感觉路之遥好像和他不熟的样子?!
看懂了情况的陆飞月再次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她抱刀站在一旁,不打算去自讨没趣。
“路兄,你不记得我了吗?”
“记起来了。”
路之遥笑得和煦:“当时我和李弱水就是帮你们去查案,她才被下了蛊的。”
“……”
江年收回手,不禁往后退了半步,只觉得自己膝盖上深深中了一箭。
确实是他们的错,但路之遥这样和煦的神情看起来真的很吓人。
眼见江年败退了,崔明皓反而凑了上去,路之遥在他心里已经一战成神了。
“路兄,你在这里做什么?为何要戴个帷帽?”
路之遥肉眼可见地停顿几秒,唇线微平,回忆起他是谁后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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