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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步轻盈,裙角翻飞,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点不被这黑夜和雷点所打扰。

“阿楚,今日准备好了吗?”

站在门边的小路之遥被拉回神思,对着那处点了点头。

母子二人一同走到佛台前,看似虔诚地拜了三拜,随后白轻轻拿下那个木盒,带着路之遥坐在了蒲团上。

“今日也没有找到你爹爹,阿楚猜猜他会在哪儿?”

小路之遥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坐着,他知道白轻轻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白轻轻打开木盒,夸张地感叹了一声,那音调像是哄骗小孩的吃药一般。

“这些是被佛祝福过的银针,它们一定能在阿楚身上绣出最美的白昙。”

她拿出几根银针,唇角的笑被烛火拉得有些诡异:“阿楚开心吗?”

小路之遥点点头,不甚在意地站起身解开衣袍。

宽大的衣袍落下,露出他后腰处开着的半朵白昙。

小路之遥背对着白轻轻跪下/身,毫不惧怕即将到来的痛苦。

屋外风声阵阵,敲打着每一扇木门,像是要立刻闯进来,将木门挤得吱呀作响。

屋内点着暖黄烛火,燃着紫檀香,坐着一座石佛,看起来岁月静好。

每一处都不搭调,每一处都透着矛盾,可在路之遥二人身边就显得异常和谐。

毕竟没有什么比他们二人更奇怪的了。

白轻轻从瓷瓶里拿出银针,伸手按在了他的侧腰,接着上次停手的地方慢慢将针扎了进去。

刺青是一项细致活,需要沾着颜料一针一针地刺进去,破坏身体细胞,将颜料永远留在那处。

小路之遥即便再能忍也终究是个孩子,痛了也会产生生理性的泪水。

他皱着眉,抿着唇角,想要放空却又会被这钻心的疼痛唤回神智。

李弱水蹲在他身前,手无意识地揪着裙摆,眉头蹙起,光是看着他的神情都觉得自己的腰处似乎也被针扎着。

她伸出手去摸摸他的头,即便摸不到,也想给他一些安慰。

她知道这些都是过去发生的事,她既改变不了,也无法阻止,但发生在眼前时依然会难受。

他还这么小,就需要去经受那些本与他无关的折磨。

无论是白轻轻还是他师傅,她们所加注在他身上的痛苦都是因为别人。

“你知道这是什么花么?”

白轻轻一边刻着,一边同他闲聊。

“这是昙花,在夜里开放时是最美的,但美丽易逝,它没多久就会凋零死去。”

小路之遥额角冒着细汗,抓着蒲团的手都在轻轻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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