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便伸手指了指不知真睡假睡的路之遥:“他说自己以前中过这毒,除了冷点没其他特别难受的地方。”
李弱水看过原书,又听路之遥说了中毒的往事,心下早已经放松许多。
毕竟书里他受伤了也没见多难受,只是多盖了一层棉被。
陆飞月不同意地摇摇头:“不能大意,今晚不能留在马车上,得找个地方歇脚。”
李弱水点点头,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比起毒发,她现在更担心的是和路之遥赌约的事。
按道理来说肯定是她赢了,可这人又不按套路出牌,到时耍赖硬要她吞剑怎么办?
身旁状似睡着的那人突然动了一下,眼睫微颤,好像下一秒就要睁开的样子。
李弱水看着他的眼睛,想起了他小时候的事,不禁叹了口气。
小时候性子就有些扭曲,长大了扭曲得更厉害。
而且他弯起唇笑吟吟的模样好像他娘亲,难道这就是血缘的强大吗?
“你又在看我。”
靠着车壁的路之遥身子微动,衣襟散开一些,露出锁骨上的那粒小痣。
有的人就连锁骨都生得好看。
李弱水移开了视线,同往常一般应了声:“是啊,你好看嘛。”
不知为何,总这么答应他,搞得她平时有事没事都爱转过头看看他,都快成她的习惯了。
春风顺着车帘吹进车中,雨已经小了许多,绵绵密密的像是雾珠。
这雨今晚是下不了了。
马车摇晃着往前走去,压过泥潭,压过青草,最后停在一座破庙前。
今晚他们就在这里歇息了。
这座庙宇年久失修,屋顶漏了好几个洞,庙里有几处积了水,几人便到佛台前的空地上休息。
他们将拾来的干柴点燃,围成一圈烤着饼和馒头。
赶了一天路,李弱水几人早就饿了。
除了路之遥。
他只是随意吃了一个馒头便坐到了一旁,手指轻轻敲击着柱子,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馒头,不知在做些什么。
“你们看这个佛像。”江年四处环顾,视线定在了他们旁边的那尊石佛身上。
这佛像缺了半边脸,只留下一只眼和一个悲悯的笑。
江年假装害怕地靠近陆飞月,头微微地搭上她的手臂:“晚上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事?”
陆飞月腰背挺直,仔仔细细地看着那佛像,并没有发现古怪。
“哪有什么奇怪的事……你的头,挪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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